弟子,到头来,他这个跑在前面的人,如今却落在了最后面。这种落差感,让他感觉十分焦躁,他更加勤奋地练剑,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他唯一擅长的剑术上,然而那些剑法他本就烂熟于心,纵使起早贪黑地在舞剑坪习剑,修为方面也丝毫不能有所精进。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去问师长,师长却只说要静心,让他歇息。可歇息,怎么能让他更进一步呢?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认认真真地习剑,习剑,再习剑。此刻看着那个孩童舞剑的身姿,他的心才终于是静了下来。灵益能明白,那个孩子,他只是单纯地在享受这件事而已。这让灵益回忆起来了,当年跟着道长们上山的时候,他拿到自己第一把剑时那种兴奋不已的心情。他是为了什么才去习剑的?是为了成为赤穗弟子和黑穗弟子么?是为了用自己的剑,下山去斩妖除魔么?不,不是的,他习剑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很喜欢挥舞手中的剑而已,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一天都很期待上剑法课,别的孩子都是走着去,但他总是跑在最前面。即便已经过去十多年,那把才入门时练习用的木剑依然被他好好收藏着。回来了,全都回来了。那些已经被他遗忘的东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忽然有种想要舞剑的冲动,日日的练习,并非一点效果都没有,其实他只差那临门一脚而已,此刻越过心结,苦修的成果顿时显现出来。灵益把手放在剑柄上,悠长地呼出一口气。清虚子回过头看他,略有讶异,但随即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善。”灵益微微低头,目光停留在那个孩童脸上。没记错的话,这就是清虚子师叔提过的,那个有先天一炁的孩子,叫庄行。庄行此时停了下动作,收剑于身,吐出一口浊气。他发现了身上最大的变化,那道本来只会随着他的年岁成长而慢慢变得粗壮一些的“先天一炁”,此刻竟然增长了半数有余。不止如此,他好像,能稍微控制一点那道不听话的气息了,原本他必须要催动后天真炁,才能带动先天一炁流动,但现在,如果他集中注意力,虽然会有些费劲,但的确是能使唤使唤那头“拉不动的倔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