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兴家店一个姓庞的跑了。
前世的李天明年轻气盛,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即带着本家兄弟们追到了兴家店,找到那个叫庞秉新的人就是一顿胖揍,后来还是杜家带人把哭闹不休的杜鹃给绑了回来。
本来这门亲事算是黄了,李天明也不可能要一个心思不在他这儿的女人,可后来也不知道杜立德和李父说了什么,某天夜里,杜鹃被送进了李天明的房间。
李天明还记得,那天晚上,李天明和几个叔伯、兄弟喝得酩酊大醉,等一觉睡醒,发现杜鹃已经在他的被窝里了。
那个年代出了这种事,就算是哑巴亏,李天明也只能咬牙忍下。
否则的话,老杜家告他一个流氓罪,不是蹲笆篱子,就是挨枪子儿。
可李天明每每想起接亲那天的事,就觉得窝火,一辈子也没给杜鹃好脸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回到了这一天,李天明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憋屈着过一辈子。
“老叔,这事不算完!”
说完,招呼着兄弟们,推上找村里借来的自行车,就准备走。
“哥,你咋还没钢火了,就让姓杜的这么欺负咱老李家?”
李天亮从小就是个暴脾气,眼瞅着亲大哥的媳妇儿都让人给抢走了,哪里还能忍得了。
“我说了,回家!”
现如今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李天明躲这一家人还来不及呢,哪还能再被他们给缠上。
至于今天的事,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可两家人现在打一架,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再说了,和他一起来接亲的,除了作为长辈的四叔,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动起手来没个轻重,闹出大事就不好了。
眼见李天明带人要走,杜立德赶紧上前一把攥住了自行车的大梁。
“天明,你可不能走啊!小鹃就是一时糊涂,这样,我带人和你一起去,那个姓庞的糊弄了我闺女,咱们不能饶了他。”
杜立德可不能让李天明走了,否则的话,他在村里可就真没法做人了。
呵!
李天明发出一声冷笑。
“老叔,怎么教闺女,那是你自家的事,你闺女不愿意跟我,我也没那么厚脸皮,非得上赶着往跟前贴,可今天闹的这一出,不给个交代,往后让我咋在乡亲们跟前抬头做人。”
杜立德这下彻底慌了,杜家在李家台子是外姓,拢共就那么几户人家,真要是把李家给得罪了,往后怕是没法在村里立足。
“行,天明,这事……叔一定给你个交代。”
说着,也只能无奈的撒开了手。
“哥,就这么算了?”
李天亮还是不甘心。
算了?
怎么可能。
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李天明没说话,推着自行车便走,跟着来接亲的兄弟们见状,也只能跟了上来。
杜立德呆愣着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耳边听着村里人指指点点,一张老脸也是憋得通红。
“走,把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老子抓回来!”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往老宅的方向走,沿途看到的一切都让李天明感觉恍若隔世。
村里的大戏台是01年,还是02年拆了的?
那片土岗子差不多是98年,县里出钱给平的,为了抢宅基地,村里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
还有这条河,小时候没少摸鱼捞虾,后来也被填平了,孙家的老大就是淹死在了这条河里。
拐下那条土坡,前面的大院子就是老宅了。
院门大开着,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婚宴,此刻却寂静无声。
李学成黑着一张脸坐在屋门口,旁边站着的,是个面相刻薄的女人。
见李天明带着人进了院子,女人冷笑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