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家天明,这钱就该你赔!”
“天明办酒席,可是花了不少钱,媳妇没了,总不能还让天明吃亏!”
杜鹃娘还要再闹,却被杜立德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接着又满脸为难的看向李学军。
“学军,这账我认,可现在让我拿出300块钱来,你这是……难为我啊!”
“我不难为你,没钱就拿东西顶。”
说完,抬手一指院子一侧摆着几根木头。
“你这几根木头肯定不值300,我拉走就当是酒席的钱了。”
“这……”
杜立德听了,当即就想要拒绝,可是现在这局面,也容不得他说出一个“不”字。
“行,归你了!”
李天明乍一听李学军要那几根木头,还不清楚是为什么,但转念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那几根木头是杜立德准备把现在住的房子扒了,重新盖的时候上梁用的。
要说价值,肯定到不了300块钱,可这年头,想要买这么好的杉木也不容易,很多人家盖房子,都是用高粱杆扎在一起当房梁,时间长了,很容易折断。
李学军要这几根杉木,为的自然是李天明兄弟两个将来在村里盖房用。
这门亲事毁了,可李天明年岁到了,总还要娶亲,再加上李天亮过几年也要娶媳妇,总不能还挤在那两间厢房里。
李学成这个亲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由李学军这个大伯来操心。
见杜立德应下了,李学军立刻指挥人抬木头,李家最不缺的就是壮劳力,很快取来了绳索,四个人一根,没多大一会儿,就给搬走了。
杜立德看着空了的院子,气得咬牙切齿,这下不但亏大了,往后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都是你这个丢人败兴的!”
说着动手就要打,和庞秉新一起来的叔叔庞满仓连忙上前拦下。
“他叔,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把孩子给打死,又能咋样,还不如成全了两个孩子,你……”
“放你娘的屁!”
杜立德气得直跳脚。
他今天带人去抓杜鹃的时候,庞秉新家里是个啥情况,他都看在眼里。
三间透风漏雨的土坯房,屋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把杜鹃嫁过去,非但沾不上一点光,说不定日后还得贴补他们。
可事已至此,杜鹃不嫁给庞秉新,怕是也没有哪个好人家愿意要了。
结婚当天都能跟着人跑了,这样的媳妇儿,谁家敢娶。
但也不能答应得太痛快了。
“让我闺女嫁给你侄子?我问你,你侄子拿啥娶我闺女?”
庞满仓也是个精明人,能让他们进屋,就证明这事有商量。
而且,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杜鹃还能找什么好人家,不嫁给他侄子,也只能嫁给老光棍,或者死了老婆的鳏夫。
“他叔,不怕你笑话,秉新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是跟着我长大的,要说彩礼……这样吧,我这当叔的肯定不能不管,200,我也就能拿得出这么多了。”
“啥?”
杜立德还没说话,杜鹃娘先不干了。
他们家今天可是亏大了,不但掏光了家底,把彩礼退了回去,还拉下了35块钱的饥荒,准备用来盖房子的房梁也赔了出去。
“想娶我闺女,没有600块钱,我宁可把她养在家里!”
“妈!”
杜鹃想要说话,又被她妈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
接着又看向了庞满仓。
“可不是我们卖闺女,现在谁家娶亲,彩礼不是这个价,200的压箱钱,200的衣服钱,还有200打个金镏子,你们庞家要是拿不出来,甭想娶我闺女!”
庞满仓故作为难。
“他婶子,您这是为难我啊!可您开了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