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啥呢?”
李学工和李学农走了过来。
“老三,老四,你们给评评理,这兔崽子打了个头野猪,不跟我商量一下就交工,眼里还有我吗?”
李学工真想把这人的脑袋按水缸里,让他清醒清醒。
要不是亲兄弟,怕村里人笑话,他早就和李学成断亲了。
有这么一个拎不清的二哥,还不够丢人的呢。
以前二嫂活着的时候,帮着维系兄弟之间的感情,自从二嫂没了以后,要不是看在几个侄子侄女的份上,谁还愿意搭理这个糊涂二哥。
“天明眼里咋就没你了,晚上来我家吃肉,要不是天明说了,我才懒得叫你,还有啊,你家里那个别带我屋里,敢进我家的门,别怪我不给面子。”
“吃肉?”
李学农解释道:“家里留了一大块儿,你要是不来就算了。”
“我凭啥不来,那是我儿子打的。”
李学成说着,又看向了李天明。
“可剩下的也不用都给村里啊!”
李学工和李学农实在懒得和这种人多废话,拉着李天明就要走。
“那什么,老三,你二嫂……”
“我二嫂在祖坟里躺着呢!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带那女人来我家,你也别想进门,天明,走!”
都说孬竹出好笋。
李学成这辈子给祖宗增光的事,也就是生了几个好孩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地头,站在垄上,满眼都是金黄的稻田。
一阵风吹过来,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稻香味儿。
上辈子,李天明三十多岁就进城务工,后来混成了包工头,家里的地就再没种过了,都是承包给本家的叔伯兄弟。
如今看着这一片稻浪,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几十年没干过了,可只要一上手,身体的记忆立刻被唤醒。
“看人家天明那活干的,又快又好,再看看你,我都嫌丢人!”
很快就有乡亲在训斥自家的笨儿子。
农活也需要经验积累,李天明的同龄人中,谁像他一样,14岁就被家里当成壮劳力使唤,地里这些活,没有哪样能难得住他。
很快,李天明就把别人落下了一大截。
知青组也在跟着忙活,但捣乱的居多,即便是像谢建设这样来了好几年的老知青,身体也还没适应田间地头。
张青森只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手上还磨了好几个水泡。
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吗?
昨天来的时候,还热情高涨,满心都是要在农村的广阔天地,干出一番作为。
当初动员他下乡的街道干部说的,有些知青如今已经在农村成为了主要生产力,有的甚至因为表现好,成了村干部,还有的被县革委选中,进入了县一级的领导班子。
张青森信了,全都信了。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很快就会因为积极的表现得到村干部的青睐,进而被县领导看中,说不定有一天还能衣锦还乡,身居高位。
可还没到一个钟头,张青森就后悔了。
与其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受罪,还不如赖在城里呢。
喂!
你还干什么?
不知道偷会儿懒啊!
你一个女的,把我落下这么多,我面子往哪搁。
宋晓雨一直在默不作声的干着活,连头都不抬,尽管也累得够呛,却依然在咬牙坚持。
“那姑娘不错!”
知青们干活的时候,金利和一队的记分员也在观察着。
谁是好的,谁是孬的,谁在出大力,谁在磨洋工,一眼就看得出来。
“是不赖!其他几个差点儿尽,那个叫……张青森的,他糊弄,你这本本上也得给我记清楚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会干不要紧,可要是偷懒不干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