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那是谁。
是那个他以为早就死在记忆深处的自己。
胸腔中心脏像是跳得格外的凶,频繁进入高阶暴血的后遗症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蚀路明非的身体,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只有零和绘梨衣越来越清晰。
说来其实他以前也是个专一的人,只是被从放映厅里拎出来就能喜欢师姐很多年,现在却变得这么滥情,好像越接近龙类野心就越是把他变得面目全非。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了路明非的全身,他忽然意识到这真的是自己么,他忽然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样的变化的?
大脑深处传来阵阵的刺痛,路明非的眼前天旋地转,可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直到这时娲主的声音从餐厅中传出来,她说:“路明非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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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小女孩一样空灵的嗓音,落在路明非耳朵里却像是铜钟在轰鸣。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了,可没由来的,虚弱潮水般由上而下笼罩了他。
真的不能再进入暴血状态了,也绝不能再接受路鸣泽的馈赠进入龙化。
他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看上去和过去没有多少变化,可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可能随时都会崩溃。
整理了一下衣冠路明非伸出另一只手牵起零一起进了船舱,被扣住手腕时皇女殿下的耳垂忽然变得粉红,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又像是一只小鹌鹑一样落后路明非半个身位乖乖跟在了身后。
路明非早已经见过姜菀之的照片,惊为天人,大概颜值上能和小天女打平,此时见到真人总算明白所罗门圣殿会的赵旭祯为什么非得娶她做老婆了。
船舱中自然是供暖系统功率全开的,于是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旗袍,长眉凤眼,身段窈窕,像是从民国时期的美女画片里走出来的,有点跟现世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但并不老气。
以路明非如今的见识立刻想象到姜菀之果然是很典型的江南古典美人,以她的脸蛋和身段能够轻易驾驭各种大牌和潮牌,但旗袍穿在身上应是最美的。
白大夫招呼着路明非和身边的两个女孩在餐桌边坐下,他们特意挑选了靠窗的桌子,桌面上早早的就有炉子在蒸蟹了,不远处还有捕蟹的小舟在将蟹笼带回画舫,九月到十一月是吃蟹膏的时候,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年关,但公蟹的蟹膏仍旧晶莹剔透肉质饱满,非常鲜美。
不过看绘梨衣和零兴致不高的模样,想来是对淡水蟹并不感兴趣。
“圣宫济世会和西敏寺银行对所罗门圣殿会发起的围剿很快就要进入关键的节点,息壤已经决定插手这件事情。”娲主托着腮看路明非,可不知怎么的这一次这小姑娘看零和绘梨衣的眼神居然颇有些不善。
路明非自觉和小祖宗还没发生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眼神通透得不行,像是个上早八的大学生。
娲主噙着笑看路明非,看了一会儿后慢悠悠地说,“菀之是圣殿会指定的新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来抢人了,靠你们自己拦不住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菀之也有点担心,白大夫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眼睛里尽是焦虑。
“大人您给支个招儿。”白大夫说。
路明非啧啧好奇,现代社会还能从人口里听到大人这种称谓还挺新奇的。
“狗日的西洋鬼子把主意打到我们中国姑娘头上我忍不了,这样,到时候菀之跑一趟,反正你以前在圣殿会待过,应该知道些据点也认识里面的成员,你就负责指认,我把人交给你,你指谁他们就把谁宰了。”娲主轻描淡写地说,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几十几百人的命运。
姜菀之一脸凛然。
“不过你得先和明非他们去一趟莫斯科,跟白家在那边的驻点通个气,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我的人,叫白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