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左手端茶轻抿一口,右手继续在奏折上圈圈画画,“奏折都快堆成山了。”
“那你老待在我这儿做什么?”黎锦娥撇嘴,“你忙不去御书房处理朝政?”
“在御书房看奏折,和在这里看,有什么区别吗?”谢子叙将手里看完的奏折放在一旁,又重新从另一侧再拿起一本,抬眸道,“反正都是朕在费神。”
黎锦娥嘴角微抽,确实都是他在费神,可是每晚拿着一大包奏折从她这儿往返上清殿,似乎很麻烦吧?
随后,她又问道,“那早朝呢?你已经七八日没去早朝了。虽然这几日都不是朝会的日子,但你以前可比现在勤劳多了。”
“你都知道不是朝会的日子了,为什么还要叫朕去?”谢子叙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抿唇道,“他们很烦,朕不想见。”
黎锦娥无语地看着,沉默了良久,终于道,“算了,你当我没说。”
“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吗?”谢子叙突然出声问道。
“衣服?”黎锦娥先是一愣,随即又了然道,“你是说宴会?准备好了。”
“嗯。”谢子叙点头,淡淡道,“拿来朕看看。”
黎锦娥狐疑地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淡的人,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衣服拿了出来,“这套。”
谢子叙伸手接过她拿出来的衣服,仔细看了一遍,蹙眉沉思一会儿后,便把衣服还给了她。
“有什么问题吗?”他蹙眉沉思的神情,以及一言不发地把衣服递回来的动作,让黎锦娥觉得心中忐忑。
她这件衣服,照例是由蓝添香挑选的,按理说,应该很合适才对。
毕竟,蓝添香心思细腻,又知进退。
“没有,就是看看。”谢子叙一双凤目弯起,含笑道,“朕只是参考一下,你穿什么,决定了朕该穿什么。”
“你穿什么,和我穿什么有什么关系?”黎锦娥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随口道,“难不成你还想和我穿一样的?”
“朕就是要跟你穿一样的。”谢子叙挑眉,“这件衣服定下了,就不许换了,不然…”
可他的话歧义略大,黎锦娥一听,便想歪了,“我穿裙子,你也穿?!你没事吧?!”
说着,她便直接伸手,贴上了谢子叙光洁的额头,想要试探一下他的体温。
与她穿一样的,在黎锦娥看来,指的便是一模一样。
“谁说朕要穿裙子了?”谢子叙不悦地蹙起眉头,拿下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恼道,“朕说的一样,不是你理解的一样。”
“那是什么?”黎锦娥愣住,他们的衣服,能怎么一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子叙一脸不高兴地捏了捏他掌中的小手,“你好笨,朕怎么会喜欢你。”
“那我也没办法,这是娘胎里带出来脑子。”黎锦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你也可以换个聪明的喜欢,没人拦你。”
谢子叙面色不善地低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朕没听清,不如,你再重复一遍?”
“我说笨是娘胎里带来的,改不了。”黎锦娥缩了缩脖子,小心道。
“下一句。”
“您太聪明,所以我显得笨也是没办法的。”
“可朕方才听到的,似乎与你说的,不太一样啊?”谢子叙凤目微眯,一双秋水剪瞳中尽是冷意,“莫不是你记错了?嗯?”
“我…”黎锦娥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能突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上布满了怒意,黎锦娥被他那可怕的表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见她害怕,不敢看他的模样,谢子叙心中更怒,“怎么?害怕了?你很怕朕?”
“黎锦娥!”谢子叙咬牙,“你把朕的便宜都占尽了,休想翻脸不认人!”
说罢,他又眯了眯好看的凤目,冷声道,“还有,不许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