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忽然抬高了一个八度,声音愤恨无比。
“我?雷诛不赦?这些人都该杀,该死!我恨不得他们能活过来,再给他们千刀万剐!”
它的愤怒好像感染了那些纸人和尸体,声音落去,竟开始嘶吼着向我扑来。
眼瞅着,我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忽有一条小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但见小蛇迎风晃了晃,身躯瞬间变成碗来粗细,尾巴轻扫,竟将那些纸人和尸体全都打飞了出去。
紧接着,它半立着身子,瞪着拳头般大小的眼睛,向黑暗中缓慢扫去。
堪堪扫视了半圈,最终悬停在黑暗处的隐蔽角落,一动不动。
“敢动我男人,找死!”
声未落、身先至,只见蛇头撞在洞壁之上,震的山洞摇摇欲坠,无数碎石震落下来,砸的我眼冒金星。
待得震动消散,大蛇嘴里赫然多了一条黄皮白底的畜生,正是那条黄皮子!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你难道是白娘?”
大蛇点点头,眼波里多了几分柔情,“这一世还行,没被我这副样貌吓死。”
随后她让我掏出钵盂,将黄皮子给收了,又一尾巴轻轻拍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气聚神归,立马醒了过来。
随着视线扩张,我竟看到了一张脸,半人半树,很是诡异。
心念一闪,我当即了然,原来金寻寻已经开始恢复,整个人也露出了人的形状。
而我则兀自拿着钵盂,直扑愣登的站在她的面前,身下不知为什么,竟多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
再看旁边的人,全都无一例外瞪大双眼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哎,行吧,佛语曾言,似幻似真、非假非空,人间种种皆是虚妄,唯有一心方可勘破,我虽身处亦幻亦真之境,却也未尝不是一方婆娑。
虽说以我现在的道行还辨不明真假,但从手中钵盂剧烈的晃动来看,那个作恶多端的黄皮子,已经被我扣住了。
刚刚我身陷囹圄,生死存亡,心中自然生出许多狠戾,现下骤然逃出升天,心绪也渐渐平稳,嗔恨之心也已退却。
我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金寻寻,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见她仍是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心知这事还远没有结束。
而且我心里特别清楚,这黄皮子虽造杀孽,可所杀之人却并非无辜。
说白了,他就是拿着地府讨报令,上门寻仇的冤亲债主!
所以说,想要彻底解救金寻寻,还需要从根入手,化解这段仇怨。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金寻寻未来公公的身上,开口问道“敢问怎么称呼?”
也不知道我刚刚怎么表现的,他现在不仅没有分毫的嚣张,反而毕恭毕敬的,像只可爱的大熊。
“小先生,我叫王之刚,您叫我小刚就行。”
我故意顿了顿,将声音拉的好长,“刚子啊,这病你也看到了,那是要多玄乎有多玄乎,实在是不好治啊”
他反应了一下,立马领会精神,微一抬手,便有两个黑西装“呼哧、呼哧”的抬着个蛇皮袋走了上来。
随后他双拳抱在一起,展现出一派下里巴人。
“那啥,小先生,刚刚多有冒犯,对不住,属实对不住哈!这里有满满五十个,全当我孝敬您的,只要你给俺家儿媳妇儿治好了,再给您五十个都成!”
我瞅这一蛇皮袋的现金,当即有点晃神,好悬没晕过去。
整整五十万啊,再加五十个那就是一百万了,就算从我高祖那辈开始存,年年风调雨顺的,存到现在也未必够得上零头。
不过我也不是多么贪财的人,毕竟这五十万就已经够我用的了,就算存银行吃利息也够了。
跟他提钱主要是为了见见他的诚心,因为接下来的事才是最要命的,心不诚指定不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