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柴夫子的房门开了,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他出声训斥:“三更半夜,回来了不去休息,吵什……”
谢轻舟在嘉荣身边停下,大口喘着气儿,站在院中无辜地看着夫子。这可不是他的锅,是那个疯女人先动的手。
“夫子……”谢轻舟正打算给柴老头正儿八经道个歉,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阿离……”柴夫子的目光越过院中的小辈,牢牢锁定他们身后的月离,“是你吗,阿离?”
他怔怔地望着蔷薇花旁的人影,抬起步子缓缓向她走去。
嘉荣忽然感觉此刻的夫子好像终于变得完整,空洞寂寞的双眼里终于有了光。也许他等来了他的梦中人吧,嘉荣心想。
“我们认识吗?”月离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
夜色更深,寒意降临,听完这话的嘉荣只觉周遭更加冷嗖嗖的。
“阿离,你一定是我的阿离。”柴夫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未理会月离的质问,只自顾自喃喃道,“你一定是我的阿离。”
“糊涂。”月离不再看他,她下巴点了点谢轻舟,对他喊话道,“小子,唤少主起身,我们该启程了。”
柴夫子听罢突然神情激动起来,他一把按住月离的手肘,语无伦次:“别走,别走。我知道当时是我不好……不要走。”
月离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吼道:“谢轻舟!我只等半刻。”
语调里的霜气让院子里的温度又下降不少。
身旁人正要行动,嘉荣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向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问:“什么情况?”
谢轻舟:“……”
他哪里知道什么情况。
“还能有啥?旧情人碰面呗。”季鹰听见了在一旁插嘴。
嘉禾:“可是离姨说与夫子并不相识。”
谢渊:“女人的话不可信,美人的话更加不可信,夫子与她肯定有一段往事。”
这两人可算是回过神,嘉荣眼神无奈扫过一圈同伴,瘪瘪嘴也不知如何是好,男女之事,她不太懂。
蔷薇花影下,柴夫子仍未放弃。
他绕过花株,面朝月离,连声问道:“你就是她,就是她对不对?”
他神态失色,一向平静的脸上此时写满疑惑与焦虑,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疯子。”月离嗤笑。
“可你为何成了魔族的人?额间的蔷薇神印呢?她最爱蔷薇花了,曾经还兴致冲冲对我说要将蔷薇花种满整个人间草堂。”柴夫子喃喃自语,“现下院里这株蔷薇,我照顾得很好。”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柴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像被抽空了骨血一般身子直直瘫倒在地上,嘴上还不停念叨着,“她是神女,她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是她。”
“夫子!”嘉荣等人见柴夫子反常,急忙围过去。
月离别开眼,盯着院内的蔷薇,身影一动不动。
他的生死与她何干。
当初是他不愿与自己在一起,现在这一副痴情种的模样演给谁看。
月离心里委屈,板着脸毅然决然阔步出了别院。
早就知道这破地方她不该来。
谢轻舟赶忙追出来,他走到月离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离姨,夫子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月离定定地望着谢轻舟,冷漠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苦笑道:“小子,这次就别再跟我回魔域了。禁渊异动,北海有些异常,如此难得的逍遥机会,带上她一起去看看吧。既然喜欢就牢牢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