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牛挤在一起,后来叫喂牛的刘升水发现,带回家去喂了热汤才捡回一条命。
直到十二岁那年,大赤观冲阳子剑诛魔门,许玄被收为徒弟,至今已有二十载。
六年前一场妖灾席卷赤云郡,他师父为诛妖身陨,许玄成了大赤观的门主,却不过练气四重修为,门派中的领地丢了不少,只剩下三山之地。
白岗村将近千人,就在大赤观山门不远,还是许玄故地,他自然上心些,只是脸上依旧不苟言笑,如铁塑一般。
村内许氏甚至将他的姓名写在了族谱第一页,和那不知从哪里攀上关系的开国大将军并列。
但若是他亲近些,难保有些不长眼的顺杆子往上爬,借着他的名号欺压乡里,那就麻烦了。
暗中他自会出力照顾。去年大旱,就是他遣弟子过来行云布雨,村民还以为是龙王显灵。
一个个稚童被拉上前来。
爹娘大都是些庄稼人,粗布麻衣,皮肤黝黑。本来正值秋收,都忙着收成,如今一个个都放下农活,来为自家孩子谋个前程。
许玄祭出一面铜镜,上绘玄鸟之纹。正是他宗门传下的玄从照骨境】,没甚大用,不过胎息品质的小玩意,只是能直接透视灵台,勘验灵根罢了。
“没有。”“没有。”
“没有。”
村中八岁到十二岁的孩童有近数百人,如今大半已经叫许玄勘验过了,都是凡人的命,没有仙缘在身。
不过许玄神色如常,没有显现出半点失态,他默默内视,气海之中,一块白玉古碑沉浮不定,一道赤焰化作的阳燧降火】四字飘摇不定,隐隐指向村落内。
‘今天,应当能寻到一名身怀仙缘的,弥补上我家门派这青黄不接的局面。’
许玄灵台之上,识海内剑起重渊,玄蛟行雷】八字古篆闪烁清光,转而为青蛟,隐没于剑气化作的云海之中,行雷掣电。
当年许玄能叫冲阳子看中,全凭这白玉古碑,冲阳子剑开伏血魔山,诛杀了那筑基魔头,白玉古碑显化一道清气为八字古篆,许玄便能亲近剑道,成了大赤观的真传,修成剑气。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古碑终于又凝结了一道模糊许多的清气,许玄最初想要纳为己用,但练气境界的灵台狭小,叫那青蛟占满了,这清气更未显化古字,实在是用不来。
直到八年前,五月丙午日中,他气海之内震动,清气化作赤焰,隐隐有成字的倾向,道观内记载四品功法《天火恒光经的玉简更是震动不已。
门中那真传功法残缺了部分,需要有特殊气数在身的人才可修行,如今算是等到来人了。
赤焰日渐成字,待到八年之后,成了阳燧降火】四字,许玄感应到白岗村正有一稚童和其呼应,才来此择徒。
‘还是没有?’
许玄已经要勘验完了,仍然不见,他只能模糊地感应到阳燧降火】呼应的人就在此处。
“凡河,村里八岁左右的孩子都在这里了?”
许玄看完最后一人,还是没有灵根,有些困惑了,只能向刘凡河询问。
“按理说都在这里了,仙家择徒,自然都来了,生怕落下自己。”
刘凡河此刻心情复杂,他的两个小儿都无灵根,入不了仙道,但村内其他那些贫户也没出,没让他太丢脸。
不然他老刘家身为当地大户,仙苗都没出,可是要让人戳脊梁骨。
许氏也是村中大姓,不过是外来的,离他刘家还差的远,出了个许玄,就隐压他一头了,不知这村长的位子还坐不坐的稳。
正当刘凡河准备开口,向许玄问问有无那健体固本的丹药时,一声小孩的哭闹打断了他。
“我不去,我不去,爷爷你别拽我。”
许玄向着村头望去,只见一总角小儿被刘升水拖着,两眼炯炯,年纪虽小,但气血充盈,不类凡俗,像只矫健的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