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他恨不得门中事务都交给这些师弟师妹们去,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天天陪伴妻儿。
屋内忽地传来幼儿啼哭之声,沈殊急急入内,将刚刚醒来的幼子抱出。王承言生得可爱,似乎多像沈殊几分,只是眼睛明亮,同王习微和王栖云一般的大眼。
沈殊轻轻拍着幼子,哄了几声,怀中的孩儿就安静下来,含着手指看向娘亲。王栖云凑了过来,逗起了自家孩儿,笑个不停。
只是这时他感到怀中一块玉佩温热,忙起身,有些茫然地说道:
“掌门师叔出关,有事要见我。”
“还不快去?”
沈殊有些嗔怪地说道,王栖云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荼淡远的香气传来,沈殊哼着歌谣,又抱着孩儿进屋去了。
——
天青峰,洞府内。
许玄回来有几日了,还未出关,对于卫法言的事,十分头痛。
许玄这几日逐渐能查看到关于卫法言的一些记忆,似乎是古碑的妙用,天陀更是看过这孩子的身躯,大致揣测出了个来历。
卫家那位老真人到死也就一神通,但因修蕴土】,死后所化精怪灵性极强,这精怪仍以为自己是卫家真人的残魂。
卫家这出逃的女子怀胎,恰好许玄古碑勾连,使其腹中胎儿有了些神异,便吸引这精怪缠上。
此精怪日夜蛊惑,让这女子深信肚中孩儿是老祖转世之机。
许玄这几日冥想,逐渐将自古碑传来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细细查看,大致了解了这卫法言的来历跟脚。
先是在一片黄沙之中,一女子艰难地前行,身后地下起伏不定,似乎潜藏着什么。
某种半人半羊的精怪出现,自称是卫家老祖,这女子深信不疑,将肚中孩儿献给了此怪。
这精怪就附身到了这孩子身上,一母共育,在胎中欲夺舍卫法言,但到底只是紫府残余,无性无命,功亏一篑,直接消亡。
“转世重修哪里是这般儿戏之事,寻常紫府仙门都难有机会,只有金丹上宗才有底蕴。”
天陀听许玄讲了这些事情,有些感叹,许玄却叫这卫法言之后遭遇惊到了。
这卫家女子先是认定肚中所怀是老祖转世,在一片泥泞中生下孩儿,举止如着魔一般,恭敬至极,抱着浑身是血胎儿一步步向着大漠深处走去。
时间流逝,卫法言长大,这女子先是期待,再是失望,后是怨恨,最终是恐惧。
许玄细细感知着记忆中这妇人的情绪变化,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何事。
‘只是没有一点母子之情。’
许玄再看向卫法言,这孩子缩成一团,躲在这处洞府的一角,不哭不笑,更无言,只有许玄问话,这孩子才会应上几句。
‘到底是先天之恶,还后天境遇?’
许玄沉思,但实在也想不出个一二来,那孩子官黄的眸子看来,满是戒备。这边许玄只好问起天陀,看看有无什么好的法子。
“可有什么办法,让这孩子性子转变些,至少能制住兽性?”
“倒是有些办法,只是恐怕会走向另一面去。”
“何解?”
许玄有些疑惑,不知天陀所谓的另一面是何,只听得这老妖细细说道:
“若是总括而论,你可以将这孩子看作羵羊的转世之身,身怀羵羊运,只是未完全化人,还有兽相。大夏第二任帝君,正是金乌嫡子转世为人,如今还有一支杨氏,嫡血都是金乌运加身,但身躯如人。”
“羵羊为恶兽,不可教化,但若是转世为人,其恶便为人之恶,兽无可化,人犹可教。”
许玄大致明了,只是问道:
“那应当如何让他彻底消了兽相,转为人身?”
天陀这时毛病又犯了,语气得意,开始卖弄些他读过的道藏,怪笑道:
“要不说你们这些小门小户,都是些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