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以小莲因净土的愿力加持自身,请出秘宝,仍不是一合之敌,叫对方一枪挑死,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如今这些年过去,他听说陈巍元已经老了、废了,心中只觉可笑,这人不真正咽气,莲寺就是有再多法师,也不敢越大景原一步。
‘温扶风剑意纵然厉害,但仅在筑基一境,恐怕还是差了陈巍元几分。’
莲寺从未对外公布妙何的真正死法,陈巍元更未对外宣扬,显然是不屑提及,这事情也就渐渐让人遗忘。
如今再度看向师父的遗骸,慈山只觉害怕,修为越高,他越觉得当年之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慈海师弟性情大变,本来他是最恨陈家,无时不记挂师父,如今却肯把遗骸拿出来。”
慈山现在觉得师弟像是变了个人,皮下钻进去了别的东西,但他不敢说,也不敢想,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都是些小事。
他已经太老了,老得除了死之外,再无任何想法。
如果有谁能痛痛快快地送他上路,那再好不过,听闻大赤观主的剑气犀利,不知动手能否快些?
如今或许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段时间了,接下来不管是赢是输,他都将埋骨此地。
人老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寺中的恩怨,师父的教诲都显得朦胧。
他静静坐下,姿势随意,像个山野间再常见不过的村夫。
慈山感觉诸多人,诸多事正无法挽留地同他道别,他的记忆深处隐隐约约显出一妇人牵着幼时的他入寺之景。
“是我修持不够啊,师父。”
他看向那具琉璃骸骨,嘴角含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