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修成剑气,就算不负我特意为你寻的这丹药。”
他声音低低,却隐含着某种期待,看向柳行芳,继续说道:
“如今你岁数也不小,可想过成家之事?”
柳行芳哪里料到家主会问及此事,当下有些难言,柳秋辞却是神色认真,低低道:
“早些开枝散叶,算是家中唯一要求你做的事,莫要辜负了。”
柳秋辞言语中含着些忧思,神色认真,轻拍柳行芳的肩,沉声道:
“族中让你出去修行,并不指望你回报什么,唯独盼你将血脉另外传下,也算留个退路,可懂?”
柳行芳深吸一气,低低道:
“行芳明白。”
“好,你是个聪明的,不少事将来你自行处断即可,我今日对你说的话,听与不听,全在你心。”
言毕,柳秋辞看向柳白元,沉声道:
“带着行芳去看看他父母和亲族。”
柳白元领命,柳行芳恭声告退,随着兄长出去。“这般举动,又有多大用处,青巍离原上这般近,还能独善其身?”
青蕴垂首,轻轻耳语道:
“玉流可宽阔不少,你把柳家搬过去都行。”
柳秋辞只是品茶,并不言语。
——
杜望城,梅斋。
散修涌入,这地方更显热闹,胎息到炼气的修士都来此寻乐子。
楼中脂粉气有些香腻,琴声混着些靡靡之音,面容清秀的宫装妇人正站在楼阁旁,正是梅斋主人,那位梅娘,此时眉眼含怒,扫视着下方客人。
身后不少姑娘哭哭啼啼,说着自己近来到底丢了多少贴身衣物、珍奇首饰,不知叫哪个贼子偷走。
梅娘神色不善,炼气七重的修为已算好手,她更是和陈家有关系,还未有人敢在梅斋中闹事。
‘倒是个心志坚定的,只劫财,不劫色。’
梅娘恨得牙痒痒,这人一连偷走自家姑娘不少东西,衣服首饰,甚至是亵衣袜子都未放过,一连过去整月,怎么也抓不住。
‘连老娘衣服首饰都偷,贼胆包天。’
昨日她入夜调息,刚刚冥想,再度睁眼,自己那件炼气上品法衣就不见,头上玉簪也消失,这贼子是越来越猖狂。
梅娘身为炼气七重修士,能神不知鬼不觉自她身上偷走物件,定然是炼气八九重修为。
至于筑基?哪里有这般行事的筑基,梅娘压根未往这处想,自家丢的东西,不算值钱,真要是位筑基,往原上一站,各家就要抢着纳入麾下,有的是灵物送来。
‘别让我抓住,不然就送去净身,再把手脚都砍去。’
她美目含煞,全力感应着自己玉簪的位置,她的玉簪不是寻常物件,以法力炼化过,对方隐藏不住。
梅娘已经同杜望城管事的通过气,请出些好手,就围在梅斋外,甚至看守杜望城的陈家供奉都有动作,这位前些日子突破筑基,实力极强。
一道隐晦的气息忽地自下方客人中传来,梅娘立刻看去,是一名老修,须发白,正是炼气九重修为,气势惊人,自其身上隐隐传来玉簪的感应。
‘好一个老不羞的。’
梅娘正要下令,吩咐外面的人动手,玉簪的气息忽地又变,出现在一正和女子调笑的汉子身上,此人是炼气八重修为。
‘?’
玉簪的气息再变,不断转移,让梅娘感到脑袋有些发昏。
最后这气息停下,梅娘定睛看去,却是一身材有些矮小的青年,炼气七重修为,身着明黄袍子,正静静听着下方奏乐。
正是段平度,真人之徒,段家嫡系。
梅娘此时感觉脑中一团乱麻,疑神疑鬼,这玉簪的气息却忽地消失不见。
身后的姑娘们惊呼出声,梅娘转身,却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发髻,她伸手一摸,原本被偷的玉簪正在上方。
阁中忽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