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金蚕,正在不断吐纳香火,凝聚神躯。
这神像张口,诵起咒来,蛇发翻飞,身旁的咒文凭空消散,然后落到上方二人身旁,樊青竹想要再以仙基抵挡,但这尊神像却无一点邪气,慈心瓶】止邪之用难发。
许玄这时出手,他大致已经看清罗河的路数,这尊神像,只是类似法身一般,借香火血气凝成,却非如辽国那般是真正的神道之躯,仅算是淫祀野神一类。
‘「祸毒」和鬼神相关,剩下两巫又如何?’
许玄心思稍沉,他听过辽国神道昌盛,不想今日遇见这类修士。
玄黑的劫池显化而出,沧桑古老,岩刻上雷雀长鸣,电蛇奔走,劫罚之意笼罩而下,自这道伪象】凝成,许玄还是第一次动用,此时才觉出神妙来。
这方劫池上应劫心池】,同「社雷」相近,杀力极盛,内合剑道,降雷泽】是我居雷泽,身化神圣,劫心池】便是代天行罚,司正纲纪。‘大泽升天,化为雷池,或许是古时雷宫旧事,才有这仙基之变?’
许玄伸手上握,恒光携着汹涌的雷火之气,自劫池中降至许玄手中,丹霆、幽泉于劫池之中盘旋不定,度化雷光。
恒光已是古法器,自从上次遭真君御使,许玄观摩至今,只觉更有神妙内藏,当下拔剑,持正,立斩而下,雷火冲激,剑气却从正反两方同出,杀至这神像心窍和后脑。
正是恒光的神妙,镜返】,八方古剑震动,若明镜般的剑身上金阳高悬,光耀四野,便可将剑气、法力同时引渡至两个方位,增幅叠加。
两道剑气若长河泄洪,携着紫雷破空而至,瞬息凿在这尊神像之上,化作无数狰狞毒虫的咒文同剑气碰撞起来,消蚀、斩杀,两股力量纠缠起来。
“来的好,剑气我也见识过,看看许观主的如何。”
罗河的声音依旧平淡,似乎有些把握在,这神像胸前金蚕明亮,香火之气卷积而下,将其神染得金亮。
这尊金身轻叱,一柄白骨匕首上浮,渐渐增长,化为一柄骨刀,若某种兽骨打磨而成,正是先前金重所用的筑基法器,足有筑基上品。
剑气穿凿于对方金身上,斩出道道深痕,罗河不敢硬抗,手持骨刀,黑色咒文凝聚,同许玄剑气对拼起来,两人缠斗起来。
‘哪里的怪胎。’
罗河有些心悸,对方斗法之强,远超他所想,器艺、秘术和法器颇为不凡,如今他还占上风,全靠修为积攒和这金身神妙。
‘寻常仙门筑基也不过如此,恐怕那类嫡系种子,或是专意培养的打手,才有这般实力,若是此人修到中期,我还真要避退。’
罗河金身光芒一盛,雄浑至极的法力横压而下,这尊神像乃是集结鹧由、老崖两部落数万人的香火,以及金蚕蜕变的神妙,仅论法力,对方三人加起来都不如他,这便是罗河自信所在。
任你器艺再高,法器再妙,也不过若小儿持剑,斗不过自己这尊金身,就是要凭借法力将对方三人镇压。
周边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若笼罩而下,将三人彻底围困其中,神像的法力肆无忌惮的挥洒,胸前金蚕不断激射出金光,疫病之气充斥山野。
樊青竹祭起一宝瓶,却只是炼气上品法器,但正是「化水」一道,算是正合她的仙基,白水溢流,温暖、生发之意笼罩几人,护佑法躯和心神,若稚子归于母怀。
梁雍怒斥一声,再度打出那枚灼忿】,引动两道灵火,汹涌烧来,同漫天咒文相抗。
许玄持剑,劫池之中,丹霆和幽泉旋转不定,雷池中心,劫罚之意不断凝聚,许玄握紧恒光,剑气纵横,格挡住对方骨刀。
天鼓】响起,雷音重重,这道法术本就有壮威、滞敌的妙用,许玄叱声不断,并未像上次那般击鼓而鸣。
天音激荡,笼罩上这尊神像,许玄神色冷冷,他在找罗河的伤势,对方既然避退中心,迟迟未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