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
“这不是仙基而是”
许玄感受着那浩瀚的压力,不是源于紫府大阵,而是源于空了的尸身,恐怖的神通光彩渐渐自对方法躯中闪出。
空了目光始终盯在恒光之上,这便是他自始至终未曾动手的原因,那对无光的眼眸死死盯着许玄手中法剑,脸上流露出一点疑惑。
温光此时已经缩回法剑之中,只在装死,动都不敢动,许玄缓缓后退,很快便被逼到那片幽蓝法光的界限。
“空了怎会有紫府的神妙在身?他分明是筑基修为.”
“按照你昔日所见,他入过那画卷,顷刻突破紫府,领了曜空的位置,如今虽然身死,恐怕还残留着几分神妙。”许玄目光沉凝,空了这具尸身显然不可同真正的紫府真人相提并论,极为残缺,甚至那神通也只是空有其形。
只是这种微妙的平衡很快便被打破,自府邸外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轰鸣声,空了道人缓缓抬首,身旁的那片幽暗天河开始转动,整座曜空府的紫府阵法开始显威。
来不及多想,漫天星光压来,许玄的法躯乃至仙基都有崩碎的迹象,空了此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来,辰河却是一点点抬起,指了过来。
“走!”
天陀暴喝一声,许玄退无可退,只得步入身后天辰圭的法光之中,相比寿数,还是性命重要些,更何况按照温光所说,走出即可复原。
入内,幽蓝法光漫卷而下,许玄并无任何异常感受,看向外界,空了催动的漫天星光都止在天辰圭的范围外,未曾进入,甚至外界的所有事物在他看来都如静止一般。
“这是要逼我进来”
许玄心思一凝,此时低低唤道:
“天陀?”
这老妖毫无回应,许玄神色一沉,若是这灵器对紫府无用,那天陀当下恐怕和自己不在同一轮宙光之下。
至于温光,许玄端举法剑,却见剑身金日赤云玄刻上,多出一道童的身影来,骑着云鹿,手捧铜炉,面容同温光一般,再无声息。
“只好看我的了.”
许玄缓步前行,原本是数百步的路程此时远到极点,不见尽头,所幸此地灵气依然充裕,可供给自身。
这局势让他想起昔年步入地府的景象,一片死寂,入目仅有灰气,他遥遥看向远方,手持恒光,隐有感应。
驾雷前行,不知多久,他已然忘却时光变化,直到力竭,忽地生出一阵恍惚之感。
幽蓝的往逝光】变化一瞬,他只觉法躯瞬间有衰老的征兆,但气海中法力积蓄却转瞬到了巅峰,识海中忽地多出一重记忆,正是在这法光中修行、御风,持续不知多少年岁,无论如何也走不出。
‘这真是我的记忆?’
这种恍惚未曾维持多久,他便见到前方的星光道台,其上那方玉圭安稳置着,他轻呼一气,强提气血,向着道台走去。
他此时借着剑身看了看容颜,已是满头华发,寿数恐怕已经只剩下十来年时光,所幸道台就在前方,他即将走出这片法光范围。
行至星光道台之前,天辰圭唾手可得,此时他只觉蓦然生出一股贪欲来,气海中清气一转,将这股贪念化解。
上方牵着他的那根金线此时摇动不已,那股贪念若潮水一般涌动,刺激着他,让他动手将这道玉圭收走,只是被清气阻挡,影响不到他的心智。
恒光此时有所感应,赤火腾腾,破开星光,天辰圭就立于其上,转瞬就可取走,许玄此时表现出几分挣扎之色,心念一转,恒光自然地破开道台周围的禁制。
他以法力将这面玉圭摄来,落入手中,幽蓝的往逝光此时一寂,他的肉身迅速恢复,关于先前在法光中经历的一切都消散不见,法力也是迅速回复至寻常。
甚至有关这些的记忆也彻底消散,回首看去,只见空了道人已经不见身影,以恒光感应,也不见辰河。
天辰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