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向宁再次打断他,时机挑得略显刻意,“即便没有被向阿姨收养,我现在的生活也比小时候强出一万倍了。我挺知足的,真的。”
蒋昭恒顾不上擦泪,只觉有口难辩。
他足够了解向宁的脾气,看得出来,她这样堵他的嘴,就是不想给他机会解释来龙去脉,像一种微妙的报复。
当年,是他先误解她的。现在,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向宁一手按上蒋昭恒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坦然道:“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才会因为被他误解而难过、委屈、且不甘。
分手这几年,向宁本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消化了这些情绪,不再耿耿于怀了。
直到今夜她才看清自己的心思。
原来,这些情绪只是被她暂时封存了起来,为的就是在此时此刻,把它们全数奉还给他。
走完这一步,向宁才算真正放下了这段感情。
“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分手时的标准话术,只不过,迟到了几年。
……
蒋昭恒离开以后,向宁一个人坐在落地灯旁的地毯上,全无困意。
大脑放空半晌,她打开电视调成静音,从收藏夹里找了部很久没看过的老剧,从第一集开始播放。
片头曲里,向宁十六岁的面容匆匆闪过,只出现了几次。其余大部分镜头,拍的都是女主角向晚蘅。
向宁给自己开了瓶红酒,刚倒上半杯,还没来得及喝,枕安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向宁冲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们刚才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枕安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刚才一直在画画。”
向宁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诧异道:“半夜三点多,你还在画画?”
“熬夜才更容易找到灵感。”枕安端着杯子走到近前,与她面对面坐下,“倒是你,三点多了还不睡觉,还喝酒,明天不上班了?”
向宁一口气喝完了半杯红酒,一边续杯一边笑吟吟说道:“蒋元磊被拘了。好不容易等来这样天大的喜事,我还不能喝点酒庆祝庆祝吗?”
枕安端着正在冒热气的马克杯,跟她手中的高脚杯轻碰一下,半认真半玩笑道:“咱们好歹是同属一个特工组织的同志,现在任务成功了,你总不能自己偷偷庆祝,不带上我这个搭档吧?”
向宁闻言失笑,把红酒瓶放在两人中间:“同乐,同乐。”
枕安犹豫片刻才拿起酒瓶,往自己的热水杯里倒了一点红酒。
“这是什么喝法?”向宁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枕安面露赧然:“酒量不好,意思意思。”
向宁又跟他碰一下杯,双双干杯后向他问道:“我们家房子隔音还不错吧?”
枕安对上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干脆挑明了说:“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听见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向宁没有回答,给自己续上第三杯酒,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枕安无声一笑,对她坦言道:“听见了几句。”
“哪几句?”向宁马上追问。
“蒋昭恒嗓门稍大的那几句。”
“比如呢?”
“比如……”
枕安抿唇回忆片刻,一一回答。
“第一句,他问你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
“第二句,他说他可以解释,当年——后面就没声了。”
“第三句,他说……”枕安顿了顿,抬眼与向宁对视,“他不甘心以后只做朋友。”
向宁用鼻子哼出一哂,又抿几口红酒,问他:“你好像有话想说?别憋着了。”
枕安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底画着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我觉得,也许蒋昭恒当年的行为没有恶意。他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