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种’,‘火种’的精神被打下烙印,神使可以通过他们的眼睛看见被污染的世界,从而搜集数据。”
“两者区别在于,测试员基本上是走投无路,受贫困折磨的底层普通人,他们奔着前途和地位来,只要能活着出去,至少能进联防部底层混口饭吃。”
“但‘火种’大部分都是异化人类的亲属或朋友,他们来自社会各界,有人家境优渥,有人出生贫寒。”简斯淡淡道,“他们对‘回收’措施非常排斥,怀着对联防部或边境科技的憎恨,和对神使强烈的敬意加入诺亚方舟,并抱着必死的信念成为‘火种’,进入污染区。”
“他们希望以自己的生命换来诺亚方舟的强大,某天可以彻底推翻另外两方势力。”
所以小林优姬回来了。
作为诺亚方舟的“殉教者”,推翻联防部的“火种”,在十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到了这个让她失去挚亲的地方。
余道长没做什么评价,而是重新蹲下身子。
他的脸像扎进了夏天的屠宰市场里,令人作呕的气味冲出床底。
那个像是铁罐又像水壶的东西,还是静静地躺在床底,它的周围沾满了湿漉漉的未知液体。
壶底延伸出的黑色细线像干瘪的脐带一般,无规律地抽动,仿佛往墙的另一边运送着什么养分。
它在十几分钟前还是一个人类。
……活着的人。
余舟逝垂眸,将手伸进了床底。
修长白皙的手指陷进了混沌邪恶的黑暗里。
“你干什么……”
在简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余舟逝捧起了床底那个铁质“水壶”。
壶口湿漉,包裹着肉质组织。
“你疯了吗!没常识也要有个限度!”简斯皱眉往前走了几步,他想拉住余舟逝。
“快放下!你会被污染的!”
余道士平静道:“所有‘火种’都会变成这样吗?”
“不,如果你继续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简斯松开了揪住他袍子的手,“她只不过比所有人更快受到污染而已。”
“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神使需要最快观测到污染数据?”
简斯第一次从余舟逝的语气里听出生气的意味。
“或许吧,听说他们在给火种打下烙印前,会对这些人进行催眠,事先降低他们的SAN值,以便火种能够以最快速度接受最深程度的污染。”
“……”
余舟逝没说话,而是直直朝壶口内望去。
“噗嗤,噗嗤——”
伴着热气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粘液淅沥地淌下,肉色甬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是一只紫色的眼球。
她正从里面看着余舟逝。
“她还活着。”余道长轻轻把“水壶”放回到地上。
她还有救。
“我说过她还活着。”简斯显然没有听懂余舟逝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串着水壶的“黑线”由干瘪变得充盈,水壶在地上不断抽搐,吐出更多粘液,透过外壁仿佛能看见壶内滚动鼓起的眼球。
她很痛苦。
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相互依靠的测试间此时像被焚烧的蜂巢,蜂群挣扎着想飞出巢穴,却发现所有生路都被烈火堵死,只能在原地听着自己和一墙之隔同伴死前的悲鸣。
“哇。”简斯显得十分平静,“看来我们的污染时间也到啦。”
余舟逝好像听见了大胡子佣兵骂声,还有孩子的尖叫声。
房间内壁变得比刚刚更加柔软,他们像踩在一团团濒死的肉上,黑色小床上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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