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白交替呈现,可谓精彩至极。
杨氏见他不接话,暗骂了声,只好自己赔罪道:“微姐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代你爹向你赔个不是。快别跟你爹置气了,你放心,那些东西我定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院里去。”
姜予微眼角垂泪,依偎在银瓶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连姜嘉月都愣住忘记说话了,她以往何曾见过姜予微这般模样?
“母亲,非是我要闹得家中不得安生,实在是我心中悲切无法自抑。”
姜予微泪眼婆娑的看着杨氏,又道:“宣宁侯府高门显贵,我去了之后既无家人在侧,又无像样的嫁妆傍身。恐怕迟早有一日容颜憔悴,为陆大人所厌弃,更无法帮衬爹娘一二。”
杨氏一口银牙咬碎,总算是明白过来她在打什么算盘了,“你放心,陆大人看重你,怎么叫你吃这样的苦?”
姜予微一抽一搭,幽怨惆怅,“母亲又何苦拿话蒙骗我?罢,罢,罢,谁叫我命苦,生母去的早呐。”
说罢,掩面起身便要往外走。
杨氏一急,忙拦住她,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你生母去的早,不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她咬了咬牙,道:“库房里还存放了一些金银首饰和布帛绸缎,到时一并带去京城,你看如何?”
那些东西是留着要给姜嘉月做嫁妆的,姜嘉月一听这话,柳眉倒竖,刚想说凭什么给她就被杨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姜予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霎时破涕为笑,道:“那就多谢母亲了。”
杨氏深吸了好几口起,才勉强压住面上的表情,心口被人捅了好几个窟窿,正花花往外淌血。
那些东西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光是一支累丝嵌珠蜻蜓簪子便请金匠打造了半月有余。
最重要的是姜嘉月年岁也不小了,给了她那姜嘉月便没了,重新做又要耗时耗力耗银子!
姜予微才不管他们如何做想,见目的已达成,接过银瓶递来得湿帕子净面。然后端起碗,若无其事的继续用膳。
事实证明,对付无耻之人,用无耻的办法最为有效。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是银瓶那丫头太过用力,勒得她的腰到现在还疼。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看得懵了。前一刻还哭的声泪俱下,转眼却能如此平静的继续用膳。一个个面色复杂,都没有胃口,形同嚼蜡。
不过姜峥有些不同,他是想吃而不敢吃。刚才趁乱夹了块鹌鹑,啃得骨头锃光瓦亮,愣是没敢再去夹第二块。
在诡异的气氛中,姜予微独自吃了七分饱。用茶水漱过口后,看向姜益平和杨氏,盈盈笑道:“父亲母亲,我吃好了,先行告退。”
杨氏实在不想接话,她怕她自己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将碗砸在这张令她憎恨的脸上。
一阵沉默过后,姜益平才阴沉的点了点头。
姜予微带着银瓶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这里,刚走出正厅,两人相视,没忍住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亏了你方才反应快,不然我这出戏还不知要如何唱下去。”
银瓶捏紧拳头,眼眸闪动,“奴婢还从未见过太太如此吃瘪的模样,姑娘可曾看见?咱们离开时她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真痛快!”
姜予微笑了笑,道:“走吧,我们回去。”
山抹微云,星河鹭起,彩舟云淡。一场家宴不欢而散,杨氏回到自己院子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花瓶、茶具摔坏了六七个,碎瓷片子铺得满地都是,以至于无处落脚。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
方妈妈见状,挥手让他们都先出去,自己则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太太,您先消消气。为那种人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杨氏咬牙切齿,“我还真是阴沟里翻船,竟然着了那小贱人的道!”
方妈妈知道她正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