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为他有能力成功。
还是那句话,他太老了,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没有上下一心的支持,他凭什么跟其余人斗?靠他灭蜀的威名吗?很可惜,当年随他一齐伐蜀的人,基本都入土了,他不过是文帝时代的残息,人们只听说过他的事迹,而听说的印象最后只会变成一种噱头。
年轻人们只会想把这种威名,当做一种可以夸耀的战利品,在亲手击垮这位灭蜀名将后,为自己的履历增添光彩。
司马越出声道:“殿下,上苍有幸,这正是您出手的好时机啊!”
司马越就是这样的人,他如今比司马玮大一些,三十一岁年纪,还未继承王位,就已经在官场上纵横驰骋,在杨骏之乱中立下功劳,获得了五县封地,即将被封为郡公,但他还不知足,还要更进一步。
“好时机?”司马玮听闻后,立刻问道,“元超有何良谋?”
“左传有言:‘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器者,兵也,吏也,名者,号也。如今殿下与汝南王各持一器,相持不能决胜,而皇后持名,她属意谁,就能令谁占得上风。”
“原本她属意汝南王,故而汝南王能论功分封,后来居上,既逼得殿下不能参政,又能反过来威胁皇后。这就给了殿下能再次联合皇后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次和皇后合作?”
说到这里,司马玮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他此前和贾后合作倒杨,辛辛苦苦几个月,说好事后直接辅政,结果却被贾后摆了一道,白白为司马亮做了嫁衣,如今司马亮和贾后闹起来,他乐得看到对面两败俱伤,并没有什么拉贾后一把的想法。
故而他冷笑道:“她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我再帮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但司马越却不依不饶,继续分析道:“殿下,您不是在帮皇后,您是在帮您自己,您也知道,陛下无能亲政,如今皇后就是事实上的天子,不管皇后之前有什么不是,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和皇后站在一起,就是勤王正道。”
“……”
“殿下之前掌握了兵权,按理来说,应该是汝南王怕您才是,可为什么却敢有恃无恐地打压您?就是因为,您没有皇后的支持,轻易调兵,就会被人说成是密谋造反,别说军中不一定听命,就是听命,殿下这么多年来积累的贤名,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司马玮的神情渐渐严肃,终于开口道,“可你如何保证,我不会被皇后再次背叛呢?”
司马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着司马玮,笑了一会儿,而后道:“殿下太心急了啊!放在以前,殿下怎么会看不清这点局势呢?”
“嗯?”
“皇后能利用汝南王压制殿下,是因为汝南王是先帝生前就钦点的辅政大臣,令他辅政,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眼下哪还有第二个汝南王呢?”
“如果殿下获得了皇后的支持,将汝南王踢出局外,加上杨骏,那先帝任命的两个顾命大臣,都是败于殿下之手。皇后就是想再找人压制殿下,又有谁敢与殿下抗衡呢?”
“只要殿下下定决心,稍稍宽阔心胸,这辅政之位就是手到擒来。殿下,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干吧!”
司马越的言语锋利如刀,司马玮原本怀有的一些怨气和芥蒂,经过司马越这么一番饶舌,顷刻间就被割舍了,他想从这些话语中寻找什么漏洞,结果是越想越觉得合理,最后只能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别的选项?”
司马越断然道:“如果殿下明智的话,没有别的选项。”
司马越的话是有道理的,且大概率能够成功的,不止司马玮这么觉得,在一旁旁听的众人也这么觉得,刘羡也这么觉得。
其实说白了,就是借皇权之名,颠倒黑白,讨伐异己罢了。
但刘羡听着这样的道理,又想起杨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