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也是条出路。”
就这样,一行人就这么上路了。
此时秋雾还没有散去,刘羡便留下四十人,让他们看管上庄,自己则押着董崇,还有剩下的一百来人,沿着涺水一路往西南方向走,他们越过了几处高坡,在一块高原处站定。在这里,他刚好可以俯瞰到呼延昌占据的高台。若是高台中出现变动,他们也可以立刻支援。
他们抵达到此处的时候,太阳也刚好出来了,明媚的日光驱散了原本就似有似无的薄雾,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魏城高台。也可以看到董衡一行人已经抵达到高台门口。
董崇见状,心几乎已经提到嗓子眼,直到一行人被成功放行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有了余力,反过来观看身旁的刘羡,却发现他若无其事,老神在在的瞭望着。心底不由感到有些奇怪,眼前的这个人,莫非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吗?
刘羡也发现了他的眼光,笑问道:“董公,现在感到后怕了?”
“不是……我是在想,县君是否还有手段?”
“哦?董公为何会这么想?”
董崇小心翼翼地看了刘羡一眼,说出自己的揣测道:“县君的这一计有些太险了,若是失败了,应该还有别的准备吧。”
“别的准备?”
“县君昨日不是说,王林也打算归降县君了吗?这里离挟荔宫只有五里,县君是否已经派人去请他们?”
“啊!董公说这个啊!”刘羡等闲笑道,“那是我昨天诈董公的,如果真的说降了王林,我哪里还用得上这些手段。我来这,只是单纯因为隔高台近,又不好被发现罢了。”
“若是他们杀人不成,在高台里弄出乱子,我们里应外合,也足以破敌了。”
刘羡如此说,董崇却不敢信,他只能一边放眼高台,一边祈祷长子此行顺利。在这端坐的每时每刻,他都感到万分煎熬。
但实际上,仅仅过了两刻钟后,高台上便燃起了大火,然后可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喧哗。
那正是事先约定的信号,刘羡见状,忍不住高呼一声,对身后众人笑道:“诸位,我们已经得胜了!”
众人见状,也都随之高呼,似乎刘羡能掌控他们的喜怒一般,而后是一声令下,数十骑策马在前,又数十人狂奔在后,虽然并没有多少秩序,但他们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就是刘羡所指挥的方向。
纵横夏阳十四年的呼延昌就这样突兀地死了。
等刘羡抵达抵达高台下的时候,台中的人还在试图夺回首领的头颅,却被孙熹占据了一处狭廊,根本无法入内。高台外的人趁势夺下门户,报上大名后,缺乏指挥的马贼稍稍犹豫,最后还是识趣地选择了投降。
等呼延昌的头颅被盘盛到刘羡面前时,刘羡对着他和通缉令打量了片刻,最后感慨道:“就是这样的货色,也配当一方首领吗?”
董崇趁机吹捧道:“都是我等浅薄,看不出县君的高明。”
刘羡却恍若未闻,他把这个脑袋用帛布裹起来,递还给孙熹道:“孙曹掾,你再帮我干一件事。”
孙熹当年落草为寇,呼延昌就是主因,此时大仇得报,他可谓是痛快无比,对刘羡更是心悦诚服,由衷说:“县君但有吩咐,孙某绝不推辞!”
“不用这么严肃,一件小事罢了。”刘羡擦了擦沾上血迹的手,继续道,“麻烦你把这颗头颅送给王林,就和他说,他是河东人,过去的事,我不和他追究。但若是他不滚回河东去,呼延昌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孙熹赶紧去做,自己则领人清点俘虏,审视在高台中缴获的战利品。
孙熹闻言,当即大笑而去,而一旁的董崇却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刘羡真没有准备别的后手,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敢如此有恃无恐地迫人离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