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捧着孙秀的脑袋,轻柔地掏着他的耳朵。
这场景可以说非常的不合礼仪,也有些不堪入目了。刘机涨红了脸,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看,只能低着头说:
“长史有什么吩咐?”
孙秀倒是泰然自若,他一边享受着一边说道:“刘羡离开夏阳已经多少天了?”
“二十八天,已经快一个月了。”
“有没有什么消息?”
“夏阳内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废话!夏阳能有什么变化?我问的是他有没有在别的地方露出行踪!我让你们到黄崖集、白水湾之类的胡人聚落去查,你们查了没有!”
“您既然有吩咐,属下当然派人去问过了,而且是拿着画像问的,可是就是没人见过他。”
“都没人见过?”
“确实如此!千真万确!”刘机为自己辩护道,“长史,当天我们的人埋伏在山道上,那两天过了六个商队,全是胡人,可就是没看见刘怀冲的兵马。”
“事后一打听,他带着人马出来逛了一圈,没走山道,然后就回去了,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
“您说,有没有可能,刘怀冲是佯作劝谏,实际上已经暗中逃遁了呢?”
“哈,暗中逃遁?没有这个可能。”孙秀想了想,很快否认说,“他是一个非常顾家的人,他全家老小都在鲁公手里。要是想逃?他早就逃了!就是怕连累家人,所以才任由鲁公摆布。”
“而且你以为,他是你们这样的蠢货吗?刘怀冲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让鲁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杀不了的人。如果他觉得这个事成不了,他就不会同意。如果他同意了,他就一定会去做。”
说到这,孙秀难免有些气愤,他拍开阿雪的手,终于从石床上坐起来,对刘机训斥道:“你们这群蠢货,被人家当狗耍,想法都被人看穿了,知道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做的?”
“他调兵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实际上要么走的另一条路,要么是另外拉拢了一批胡人!”
“啊?”
“他猜到你们会在那些地方找人,所以他根本就不现身,只要把自己关在房内,用自己的属下查访,你们就只能摸瞎!”
“这……”
孙秀披上道袍后,不禁感慨道:“这个刘羡,眼下肯定已经北上朔方了,只是你说,他到底能不能马到成功呢?”
刘机被一顿臭骂后,已经不怎么敢回话了,但此时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禀告道:“这个郝度元,在朔方为害边疆已有数载,无论是秦王殿下,还是梁王殿下,都想过办法,但也没什么成效。听略阳的氐人说,他极厌恶征西军司,又往来无踪,很难被找到。先不说刘羡能不能找到他,就是找到他,应该也是很难被说降的。”
孙秀认同这样的判断,他点点头,又感觉到有些口渴,就朝身边的阿江张口。阿江反应过来,连忙取来一杯冰镇的蜜水,双手捧盏,像抱着孩子一样递到孙秀口中,而后以极为温柔的速率喂孙秀喝下,最后用手帕擦拭孙秀胡子上的水渍。
孙秀满足地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依靠在阿雪的胸脯上,又对刘机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如此一来,就能省下我很多事情,对于鲁公,我也好有个交代了。”
他顿了顿,又叹道:“但这种人啊,嗨!我看他眉骨就知道,命太硬!我总有一种预感,他这次啊,说不得还真能成功。”
“成功也不是坏事,那不是长史您为边疆除了一大患,为国家立了一大功吗?”
“哈哈哈……但愿如此吧。”
什么功劳不功劳,孙秀早就看穿了,自己能够在这里掌管征西军司,莫非是因为为朝廷立下了什么功劳吗?答案是什么功劳也没有,仅仅是因为他能够讨好鲁公贾谧罢了。
故而,在孙秀看来,刘羡想要立功升官,那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