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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的心脏病在做完搭桥后还会复发。
看着绝望的陈凤英和杨声,程暮陷入了挣扎,她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身旁的丁蔓犹豫着抚上她的胳膊,轻轻问道:
“你要帮她们吗?”
丁蔓的心里也是徘徊的,她一直都知道程暮恨她们,可面对此情此景,丁蔓也陷入了踌躇,她给不了程暮指引,她也拿不准她会做什么决定。
程暮顿在原地,半个身子隐在墙里,她袖子下的拳头微微颤抖,不知过了多久,程暮说了一句:“走。”那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暮全身血液充涨,她强行控制着自己转身,丁蔓眼眸微惊,她似乎被程暮的决绝吓到了,她犹豫的看了眼手术室外的人,也只得跟着程暮转身。
“程暮,”在楼下等了许久见不到人的江挚,突然站在楼道另一头挥手喊了声程暮。
一声很轻,但空无一人的空荡楼道内,听起来却格外清晰。
程暮忙察觉到身后的两人,抬腿就准备离开,却还是被身后的人猛地叫住;“程暮?”
陈凤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瞳孔猛地亮了,她忙踉跄着朝程暮冲了过来,掰过她的胳膊,程暮还没来得及走起,就被她拉停在了原地。
刚上来的江挚突然看到情绪激动的陈凤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想上前帮程暮,却被程暮抬手制止。
程暮声音沙哑,道:“没事,不用过来。”
陈凤英紧紧拉着她的胳膊,看清是程暮的瞬间她暮然眼里放光,她佝偻着腰死死的拉住程暮的双臂。
程暮面色冷漠,身躯像一副空架子一般,只是静静的低头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陈凤英看到程暮的脸色,顿时两脸煞白,她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身上的蓝色工服已经破烂不堪,缝满了补丁,她皮肤皲裂,眼角爬满皱纹。
双手拉着程暮的长羽绒服,仰着头渴求的望着程暮,看向程暮的眼神像是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乞求原谅一般。
她嗓音干裂,声音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程暮道:“当年都是舅妈不好,舅妈该死,你想怎么对舅妈都可以,但求求你,救救你妹妹,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眼角挂着泪水,作为一个母亲跪在程暮脚边乞求原谅,程暮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缓缓低头望向她。
反问道:“她的人生刚刚开始,那当年的我呢?”
陈凤英眼神一怔。
“啪”的一声,她猛地往自己的脸上抡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她狠命的抽着自己的脸,咬紧牙绷紧脸像是不知道疼一般。
看向程暮的眼神决绝至极,像是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以求让程暮解气。
过了将近两分钟,程暮始终抬起头一言不发,站在不远处的杨声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猛地冲上来勒住陈凤英的手,看向程暮的眼神挣扎,但终了也扑通跪倒在程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