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身材瘦小,力气还没有羊大,曾经被顶过屁股,故而留下了心理阴影,对羊角有些畏惧。
自从长大后,家里老人年岁渐高,早就放弃了危险的畜牧业,平时只是种种地,打理打理菜园,陈舟也就再也没触碰过山羊。
他对自己能否准确抓住奔跑中的羊腿心存怀疑,决定采取更稳妥的方法——绳套。
蒙古人有套马杆,同样有套羊杆。
套羊杆比套马杆短一些,通过一个可收紧的宽松绳结箍住羊头,遏制住羊前冲的势头,通常用来对付绵羊。
陈舟身上没带绳索也没有白蜡杆,只有一根撬棍和一条皮带。
眼下机会转瞬即逝,他没时间回山洞取绳索,只能解开皮带拴在撬棍弯折的头部,一手拎着松弛的裤子,一手提着撬棍搏一搏。
小羊羔终于受不了来福的逗弄,前蹄一软,直接跪下了。
母山羊犹豫着又往前走出一步,头羊见它脱离羊群,连忙呼唤。
恰在此时,来福上前咬住了小羊羔的后背,小羊羔吃痛,顿时高声惨叫起来。
母山羊听到这声音,哪还能按捺住护子的冲动,低下脑袋,亮出一对弯曲的羊角,直勾勾地撞向来福。
二十米、十米、九米……
陈舟已经抵达羊羔近前,提着撬棍,努力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等待时机。
母山羊越来越近了!
它早就注意到鬼鬼祟祟的陈舟,冲往来福的过程特意绕开了一小段距离。
两米!
母山羊只算到了陈舟的体长,却不曾想过那根奇怪的棍子,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套羊杆的攻击范围。
“嘿!”
松开裤子,双手握紧撬棍末端,抡圆了,顺势甩开上面的皮带扣。
陈舟一个箭步,径直往母山羊脑袋上套。
母山羊虽在奔跑却毫不影响灵活性,一个伶俐的变向就躲开了陈舟的套羊杆。
拉开距离后,它警惕地站在原地,观察着一人一狗的反应,又不动了。
眼看来福满嘴羊毛,把小羊羔疼得直弹腿。
陈舟担心这家伙尝到羊血味控制不住咬死小羊羔,急忙上前制止。
不过他现在只能口头制止,因为他的裤子已经掉到膝盖了。
水手们工作穿的裤子实在过于宽松,离开皮带的束缚后唰唰往下掉,刚才跑出去伸杆子抓羊那么一瞬间,裤子差点掉到地上。
趁母山羊停下脚步这个空档,他得赶紧把裤子提起来。
从来福口中夺下小羊羔,一边安抚着兴奋的大狗,一边鼓起肚皮试图撑住裤子,一边抓住撬棍,一边还要观察母山羊的反应,陈舟忙得焦头烂额。
看了看羊羔脊背上被咬的地方,柔软的羊毛已经被来福的口水搅成泡面状,虽有凹陷的牙印,却没有见血,他松了一口气。
用腋窝夹住羊羔,提醒来福冷静,陈舟动作轻柔地走向母山羊,用肢体语音传达着善意的信号。
来福正在兴头上,哪肯听他的话,晃着尾巴跃跃欲试,吓得母山羊一下子后退好几米。
“来福!
坐!”
冷起脸,陈舟训斥着它。
来福前进时不忘观察主人的表情,见主人生气,立即停下了脚步。眉头耸动,满脸疑惑,好像在问:“为什么不让我抓它。”
“坐!”
陈舟重复了一遍指令。
来福极不情愿地坐下,大大降低尾巴摇动的频率,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抗议。
确定狗子不捣乱后,陈舟继续试探着往前走。
小羊羔仍在咩咩叫,事情进展得似乎有些顺利,他与母山羊的距离很快缩短到了五米左右。
已经能清晰看到母山羊的神态,陈舟又迈出了一步。
只要接近两米,他就有希望一杆入魂。
奈何母山羊早就看出他和来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