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心意。″
他说话的时候,下垂眼认真注视着她。眉眼精致帅气,眸底像是静谧到包容一切的海底,望过来的一瞬间带着让人甘愿妥协的力量。夏丘凛纪默默移开目光,看着远处昏黑的角落。角落不好看,但好看的地方她不能注视,会心跳加速。“所以为什么突然坦诚身份?"一昧的沉默是最低等的逃避,她没话找话。“因为刚才在商量抓住朗姆的信息点时,我上演了一出′波本是zero联络人的戏码,你还因此担心zero对波本不利……"没能看见波本的神情,但他的语气低沉含愧,像是抛入湖中碌碌下沉的大石头,“太辜负你对我的一片心心意了,我会感到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夏丘凛纪垂下眼,看着自己身前交叠的双手,“你之前也想透露过身份,是我自己不感兴趣。事实上,我现在也不太在乎。”她确实不在乎,她对波本的喜欢一直以来都轻佻随意,不值一哂。但波本隐隐约约像被这句话惊吓到似的,倾身过来抓住她的手,再次道歉:“你可以不感兴趣,但我不能因此理所当然地隐瞒。在苏格兰成功撤回公安后,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的,对不起。”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这句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夏丘凛纪垂眼微笑,“卧底欺瞒别人不是很正常吗?你回头也要和朗姆说对不起吗?””你尔……”
但情侣是该为被欺瞒而生气,这才是理所应当。波本惊异又不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生气一一真的不是拱火吗?一瞬间居然无话可说,只能倾身单手按住她交叠的双手。她一向是不挣脱的,只是垂眼躲避。于是波本的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脖颈上端,慢慢施力将她下巴抬起。
她不解地顺着力道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他的视线锐利,仔细扫过她面部的每一瞬肌肉变化,最后困惑地皱起眉。
她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难道要试图当个不撒谎的乖宝宝吗?夏丘凛纪回望时带着疑惑。
她自己也还瞒着对方呢,厌恶值系统,那位大人在研究的东西,两样中的每一样都是她准备捂到天老地荒的。她根本不会要求对方对她坦白忠诚。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隐瞒她什么,试图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真心或是假意,虚幻还是真实,都不重要。只有相处时候的快乐是真的。虽然……如果是降谷零的话,她必须要抱歉。组织成员能自由决定野心,但卧底无法放弃任何能轻易得到的情报,只能陪着她玩一场暧昧游戏。
接近、情语、闲聊、套话,是卧底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像是客服,感到如沐春风的是对方的工作态度。
她因此曾经祈祷过,波本千万不要是卧底。可惜祈祷失败,他真的是。当自己和一个人相处,全程都觉得很舒服、很开心、能感到满足,多半是对方在迁就自己,向下兼容。她该有自知之明。她迎着波本长久的沉默注视,扬起笑容,以眉飞色舞的姿态说着:“不要用这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吧?我理解你的工作,不会哭着喊着问'你为什么和我隐瞒身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朗姆,事实上,你可以抓住朗姆的弱点,他最在意的东西只有他的眼睛,库拉索也是他试图努力的证明之”“我明白了。”
波本终于开口。
夏丘凛纪终于感觉回归正轨,松一口气。准备继续详聊朗姆。但波本俯下身,吻她。
游离的吻,带着温热的吐息,从眼尾流连到脸颊下浅浅的酒窝,再偏开头,抵住她不知何时默默闭上的唇。
双唇只是碰触,摩挲着移到她脸侧的宽大手掌也只是捧着。小拇指抵在脆弱的脖颈侧,修剪整齐的指甲钝而坚硬地压入浅浅的凹痕,不痛,但格在那里,存在感清晰。
手心温暖干燥,稳定地给被微凉空气浸冷的脸颊提供温度。血管里的血液在流淌,柔软的触感,潮湿温热的吐息,不断传递的体温,顺着血液传达到稳定鼓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