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这几句慢吞吞的话以及那种无奈的表情,彻底击毁了张茂林不肯放弃的最后的幻想。
王维信看着张茂林,略微迟疑一下说:
“我想,这一切都是陶侃透漏给你的吧?其实我也估计到这些细节瞒不住任何人。省行机关的人差不多已经都知道了此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这种敏感事就像是长了‘翅膀’,扬扯得快着呢。但陶侃这个混小子怎么会好歹不知、随意向外传扬呢,闻禄可是他的亲姐夫呀!”
王维信仰头冲张茂林翻着白眼说到。
“王行长,我并没有确定告诉你,我所了解到的消息是来自
于陶侃,你做这样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张茂林的脸突然有些红涨。
“哦?呵呵,不是他吗?呵呵呵,那就怪了!”
王维信顿时流露出非常难以捉摸的表情。他扭过身子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吮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似乎是让那一串灰白色的烟雾从五脏六腑里游荡全程。
看到王维信并没有继续插言,张茂林接着说:
“我还听说市行送闻禄的车到省行楼下时候,直接被等候在那里的康弘集团省城办事处的老总专车直接接走……”
张茂林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见王维信的脑袋周围已经是烟雾缭绕了。
“哦?你讲的这个情节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王维信把烟头稳稳地捏压在烟灰缸里,接过话茬:
“茂林兄啊,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随即,王维信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慢慢站起身,轻轻拍拍张茂林的肩膀说:
“目前,大家用不着费尽心思去踅摸和求证那些道听途说的细节啦!你说得对,人死如灯灭。地球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出生,同样也有人消失,发昏挡不住该死!对此,我们用正确的态度以及应有的勇气面对就是了。毕竟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真实地发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王维信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一丝苦笑接着说:
“一票否决,一票否决呀老兄!这是省行早就订的所谓‘高压线’。虽然这次不属于刑事案件,但是,闻禄作为市行主要业务部门的中层干部,工作期间在异地酒后驾车肇事车毁人亡!也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壮举!省行人事处老总已经和我私下里打招呼了,今年我们淞阳市行再也用不着考虑什么争优夺先了。这也好、也好!没了希望少了观望,免得为了那几面锦旗、几张奖状到处磕头作揖了。这反倒是让大家灭了希望、丢了幻想、不用瞎忙、身心清爽,干脆去他妈的!”
王维信唰唰甩着衣袖,愤愤地骂着。
张茂林立马无语,呆呆地瞅着着对方!他显然是没有料到此刻的王维信会恼怒骂娘。
王维信上前一步,扶着张茂林的肩膀:
“老兄!你懂我的心思吗?眼下我们就别奢望任何好事能光临淞阳分行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把闻禄的后世办好,确保这场风波能够平稳过渡!这也是省行滕副行长的再三要求,他毕竟是从淞阳走出去的老领导,家乡观念很强,体现了亲情无价啊!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必须深刻领会滕副行长的一片苦心呐!”
王维信故意停顿了一下,静静地凝视着张茂林。
张茂林了解王维信有这个习惯:平日在台上讲话一旦说到他自认为关键环节时候,总会故意搞出个空段,然后提问现场听众——刚才我都强调几个方面问题呀?对于不能顺利对应的,王维信绝不留情面当场指责,甚至严厉训斥!
现在,张茂林倒是不担心王维信会向自己发问,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将身体向前倾了一点,意思是——您说吧,我仔细听着呢!
果然,王维清清嗓子,加重了语气强调说:
“领会到位还不够,关键是要尽快抓好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