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厅里只留了几盏壁灯,眼前只有两位前台小姐在忙着收拾东西。
“你们庄总呢。”司珏揉揉眼。
等待时间太长,他不小心睡了过去。
前台小姐笑得抱歉,耸耸肩,摆明是不方便告知她们庄总行程。
司珏的手指暗暗收拢。
整整八个小时的等待,最后却无功而返。
他为什么要放下骄傲的身段等一串代码等到披星戴月,换做从前,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就算是等上八天那些人也得赔着笑说尽好话。
倒反天罡了。
司珏站起身,阔步离开了大厅。
八月份的夜晚,弥漫着厚重的潮湿热气,司珏光是站在路边等车都冒出一身细汗。
车站牌上提示他要乘坐的公交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站,索性,环伺一圈,不远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吹着空调凉爽的风。
他打开余额查了查——
12.33元,够买一支雪糕。
司珏走进便利店,凉风缓解了些许潮热。
他随手从冰柜里拿了支雪糕付钱,店员一通操作,道:
“三十二块五。”
司珏缓缓看向手中朴实无华到简陋的雪糕,一双大眼睛都快贴上去,试图研究出这雪糕价值三十多块的秘诀在哪。
世上竟有比他爸还奸的奸商,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店员见他迟迟不动,提醒道:
“冰柜左边一栏里有便宜的。”
司珏扬着脖颈:
“是,是么。我只是讨厌桃子口味而已。”
说罢,拿着雪糕转身走向冰柜。
心脏怦怦直跳。
望着琳琅满目的雪糕,司珏不禁悲从中来。
想他以前买雪糕,只认准市中心那家专柜,几百块一勺的冰淇淋向来是不问价格直接来一桶,吃不完也没关系,扔了也不心疼。
如今被三十块的雪糕治好了无聊的自尊心,恨策划,恨萧砚南。
虽然这事儿和萧砚南没什么直接关系,但也要恨一恨。
司珏正悄咪咪对照着冰柜上的价格打量雪糕品种,身后的日用品货架前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那声音压得极低:
“既然我妈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不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男声:
“庄晟,既然你父母已经离婚,你母亲从此以后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的真的爱她,不来纠缠保持距离才是对她的尊重。”
司珏顺势看过去,只见一抹穿着雪白衬衫的高大身影站在货架前,垂着眼眸凝望着货架上的物品。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这句话不断收拢,手背浮现出一道道清晰的青筋。
“我只是听说她最近生了病,关心下她的情况。”庄晟的表情被头顶货架投出的阴影遮掩住,模糊不清。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男声,这次明显带着不耐烦:
“庄晟,既然你们已经毫无关系,她无论是开心难过亦或是生老病死都同你无关,以后别再打来电话让她为难,就这样。”
庄晟握着手机的手失了力一般垂下,高大的身形忽而被悲凉的孤独笼罩。
司珏默默在一边看热闹,想起了策划对于庄晟这个人物的设定:
之所以他孤傲冷漠又有极强的占有欲,根因便是他那不幸的原生家庭。
而“母亲”也是他唯一的劫难和软肋。
司珏余光转过去,视线中,那个向来高傲、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庄晟像个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的雕塑,傻乎乎站在货架前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司珏捏着雪糕的手轻轻摩挲着。
良久,他抬脚向前走了一步,又很快撤回了那一步。
害他苦等八小时,还想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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