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困扰姜梨五个多月了。
听她又翻旧账,温北栀头都大了。
“宝贝这都多久了,怎么还生气呢?咱气性就这么大吗?”
姜梨也不是生气,她就是奇怪。当初明明约好一起考来京市,没等高考开始,温北栀就一声不吭出国了。
最关键的是,不管她怎么问原因,温北栀就是打死不说。
明知没有答案,姜梨还是忍不住问:“墨尔本到底有谁在啊?”
温北栀:“……”
有店员过来,提醒姜梨超市要关门了。
姜梨看了眼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超市里一个人都没了。
“不说了,我在外面,先回去了。”
挂了电话,她看都没看,随手在货架上抓了个东西,就跑去收银台。
付完钱出超市,外面果然下雨了。
狂风卷着雨点噼里啪啦砸下,脚边的积水被砸出大大小小的水坑。
街上冷冷清清,没剩几个人,连路边停着的出租车都少了。
姜梨躲在公交车站下,有点狼狈。
超市门口没地躲雨,一路跑过来,头发被雨打湿,贴在皮肤上,发梢哒哒往下滴水。
小腿上全是泥点子,小白鞋浸了水,一动像是踩在吸饱的海绵上。
背后的广告牌也坏了,时亮时灭,带着脚下的影子时有时无。
有风吹过,凉意一阵阵袭来。
姜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先是情绪失控,不顾恶劣天气跑出来,后是明明有机会买把伞,却偏偏拿了……
手掌摊开,
一根棒棒糖躺在手心里。
真蠢。
她低头划拨通讯录,想找同校的哥哥求助。
听他说今晚有饭局,希望就在附近。
风雨中,一辆公交车进站。
再驶离,整个站台只剩姜梨孤零零一个人。
球鞋踩进水坑,水花四溅。
脚步声被雨声湮没,微不可闻。
有人停下,一把伞被撑到了她的头顶,周围的光线一下子暗了。
一股烟草味钻进她的鼻腔,淡淡的,不算难闻。
姜梨愣了下,抬头看。只一眼,人就凝固住了。
许肆?!
他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不是在跟阮念念视频吗?
身后坏掉的广告牌闪烁了两下,“啪”,亮了。
许肆单手抄兜,黑色卫衣松垮垮套在身上。
桀骜难驯的眉眼柔和在光里,难得有了几分人样。
他耷拉着眼皮看她,眼神赤裸,烫得她眼睫颤动。
她忍着没躲。
两人在暴雨中对视。
瓢泼大雨被隔绝在伞外,世界也跟着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雨滴击打伞面的声音。
雨伞向姜梨倾斜,雨水肆意砸落,打湿许肆在外的肩膀,留下一道道水痕。
“你的衣服……”
姜梨侧眼看见,想提醒,许肆的手机却响了。
“肆哥不仗义啊,怎么喝到一半就跑了?”
电话那头,声音肆无忌惮,没开免提,姜梨都听得清清楚楚。
“滚蛋,你爹出来买包烟,回去指定喝死你。”许肆笑骂。
腔调散漫又嚣张。
对面明显不信,“什么烟需要买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叫哪个妹妹给勾去了吧!”
“妹妹——”
许肆故意拖腔,掀动眼皮,不紧不慢扫着姜梨。
在他噙着懒散笑意的视线下,姜梨的脸不争气的烧了起来。
他笑得更欠揍了,“那没有,回不去家的小流浪猫倒有一只。”
姜梨睫毛忽闪了两下,猛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慌张别开眼,藏在秀发下的耳根羞耻地红透了。
许肆没继续逗她,把伞朝她扬了扬。
姜梨不明就里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