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最简单的纯色,并未表明任何信息,上面的油漆印造型古朴,有明显被打开过的痕迹。
管理员将空间留给了院长,依他所言回去休息了。
谢凌序先是瞄了眼夙音的行踪,随即打开信封。
【吾友凌序:
……】
署名是那位原主的父亲。
这是一封托孤信,那人知道自己或许会遭遇不测,就将女儿托付给身体的原主,信中语气熟稔,看得出与原主交情匪浅。
从时间看,这封信还未送到原主手上,那人便已出事。
谢凌序垂眼,将信件折好,规规整整地重新放入信封之中,随即将信封放进口袋。
他重新看向监控,屏幕里的人影忙忙碌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夙音在找别墅里各个医生的确切住宿区域,虽然谢凌序那儿失手了,但是不白来,这夜都熬了,趁着机会顺便把那个秃子教训一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医护楼一楼就有住宿区分配的表。
大概是没人想到会有人三更半夜潜进来找这种东西,那张表大大咧咧地放在公示栏上,方便必要的时候找人。
医护所住的别墅一共五层,那秃子住在第三层,好巧不巧,这层楼住的还有田筱的那个主治医生。
赶趟了这是。
夙音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她扯下那张住宿表揣在兜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扇窗,又翻了出去。
……
谢凌序轻叹一声,再一次跟上了那人的步伐。
医护楼和别墅间有一片很大的林子,树木繁茂,连通两边的路贯穿其中。
夙音照习惯钻入林子里,纵使没人还是隐匿着身形走,一副做贼的样子。
也确实要去做贼。
这林子里的树都是老树,树冠巨大,枝叶密密麻麻交织,挡住了月光,下边儿乌漆嘛黑,极其适合杀人埋尸。
就是这么个凶案现场一样的地方,却传来了微小的交谈声。
夙音脚步一顿,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灵活上树,借着高位隐隐看到了交谈的两个人影。
看不清到底是谁——
“需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少爷,真不是我不下手,上次明明已经得手了,谁知道她还能活过来。”
“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
“你要是不行就自己滚,我再安排人进来。”
“行的行的,我行的!”
“少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好好完成这件事。”
“还有,您可以再给我一些药吗?您也看见了,那女的最近疯的厉害,不用点特殊手段实在是制服不了她。”
“现在她失忆也就算了,万一想起来点什么……总得做个准备不是。”
“知道了,等两天给你运来。”
这地方黑、人迹罕至,却寂静。
那两人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后边的两双耳朵里。
根本不用看清脸,也不用辨认声音,夙音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看她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夙音手指抠挖树皮,眼皮垂下,眼底蒙上了一层阴翳。
原主的死看起来……似乎不是意外呢。
那两人走后,她慢吞吞地爬下树,撅着屁股在地上摸索一阵,找到了一根完美的、笔直的、尖端还有凸起的木棍。
随手划拉两下,风声呼啸。
揣着木棍,夙音按照原计划继续走向别墅。
这毕竟是个精神病院,即使病人症状没有强烈攻击性,住宿区外还是竖了一道很高的围墙,还有个安保亭,有人24小时看着。
那秃子送完人回来,和保安聊了几句才进去,铁质大门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又很快合上。
夙音思考了几下。
翻墙吧,这墙稍微有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