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入,吹动剑柄上的流苏微微晃动。而门内,一道颀长身影缓步走来,衣袍曳地,极漂亮的朗眉星目此刻沉敛,带着几分怒意。
他负手而立,嗤笑一声——
“人还没救醒呢,郎中如此心急,是要去哪儿啊?”
“好啊你,竟真要谋财害命!”陈班主不知何时追过来,扬手狠狠敲向那郎中脑袋,“看我不打死你!”
“陈班主,”聂枕月的声音从后面遥遥响起,“想必您早就知晓她素来身弱吧,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放任她长期服用这种药丸?为了赚钱便连命都不要了,那您这种做法,和谋财害命也无甚区别。”
她的声音淡然,陈班主却听得汗湿重裘。
“啧啧,真是黑心,常福戏楼遇上这般班主可真是倒了霉了。”
“那女娃还真有几分本事,我当她是唬人呢……”
“闹了半天没人下毒啊,哎呦真是吓死我了。”
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不知是谁先开腔,竟像水波般慢慢荡开了,回响在承尘之下愈来愈清晰。
“高乘。”贺昀昭唤了一声,将剑拔出。
“是!”门外挤进来一玄衣人,他转首示意一下,登时围上几人缚住那郎中,将他押出戏楼。
见人被带走了,贺昀昭也不多言,转身欲走。
“等等!”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他转头,见聂枕月匆匆跑来,站到他跟前,道,“烦请大人稍候片刻,待我给暮姑娘写好药方,有话想同您说。”
贺昀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另一边,陈班主冲围观众人抱拳躬身,道:“实在对不住,今日让诸位受惊一场,稍后陈某记一下各位姓名,下次来常福戏楼不再收费。”
不知谁幸灾乐祸喊了声:“陈班主往后可得好生着点,别干那黑心事了。”
众人哄堂大笑。
聂枕月写好药方,嘱咐店小二:“每日煎一服给她喝下,还有,日后莫要再吃那润喉养音丸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劳烦你再取一张纸来。”
写毕,她抬头一望,门框边空荡荡,不见人影,不由一怔,忙问:“贺大人呢?”
“走啦!”“早走了。”众人七嘴八舌。
聂枕月眸光微闪,游目四顾一周,这才确定他当真走了,垂下头,慢慢站起身。
“哎姑娘你叫什么啊?”“你在哪个医馆?”又有人嚷嚷着问。
聂枕月不语,慢慢向外走去,垂在两侧的手无意识地攥住了裙边:
又白忙活了。
她迈步走出门槛,忽听耳边“啧了一声。一抬头,竟看见贺昀昭抱臂倚在墙边,垂眸看向自己,似笑非笑:“不是要我等你吗?怎么如此慢?”
“大人!”聂枕月又惊又喜,唯恐他再走,忙道,“其实我……我今日在此,并非偶然。”
贺昀昭挑眉:“怎么?那郎中和你有仇,你来寻仇?”
“不是,但也差不多。”聂枕月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知道近来京城内毒杀案频发,我的爹娘亦惨遭毒手。今日大人见了我的本事,我……我想同弭劫司一起查案,为我爹娘报仇。”
她迅速地说完这番话,像是早已在心中默记了无数遍。
但贺昀昭只是静静看她,半晌,忽然哂笑:“弭劫司不缺医师。”
“我同他们不一样,”聂枕月执拗地直视他的双眸,“我的医术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
“那我也不瞒你说,”贺昀昭语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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