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薄薄的身型轻飘飘的并无挣扎,她一只手猛然推开萤窗的木制窗棂,一只手把江羽甩在窗台上。
看着无辜一声不发的花妖,她严肃非常地交代道:“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报恩,整理整齐你的衣服,离我越远越好!”
太诡异了,床上莫名其妙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人,这叫她怎么解释得清楚,所以必须要在其他人赶到前把他赶走。
过分仓促的时间和浓重的黑暗夜色,以至于谢宫秋没能观察到被下逐客令后,江羽本就瓷白的面容此刻更是瞬间失去血色般变得苍白,失望和委屈同时在他的浅墨双眸交织,又别过头去眉眼低垂看向窗外夜色。
这倒搞得谢宫秋感觉自己是始乱终弃的那个。
拍门声传来,震得谢宫秋心头一跳。
有苏落:“洛卷住手!九长老还在睡,她此行受苦受累了,师尊咱们先慢些打扰吧。”
小木偶:“我没聋,我听见里头有动静,她醒了。”
洛卷:“师尊所言甚是!九长老又是失忆又是恶战,我们应当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安慰她才是。”
有苏落:“洛卷闭嘴!师尊呀,我们得留空让九长老好好整理整理情绪。”
……
外头还在交谈,虽然迟迟没有推门进来,但仅仅一门之隔对谢宫秋而言也和催命符一般无二。
她心一软又强迫自己硬起来,他不懂事自己不能不懂事,如今剧情歪到哪里尚未可知,又是异界又是反派大本营危机四伏的。
江羽是听话的,他抿着下唇低头,垂落的发丝掩藏住神色,利索翻身下了窗台,淹没在浓重夜色里。
空闲下来后目光扫视,谢宫秋这才发觉床边案上还有着一碗已经微凉的圆子汤,碗中央尚有桂花点缀。
自从当初遇见江羽后她便一直觉得这人不谙世事天真得诡异,尤其在进他梦魇见识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待遇后。
他却只是低声说仙人会降罚,会选择相信江一堂。
只觉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九长老?你醒了吗?”
外头的人叩响了门扉,是有苏落的甜甜的声线,但莫名有些中气不足。
敏锐的狐狸鼻子曾被调侃堪比狗鼻子,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例如现在,她破门而入的心情其实比洛卷还要迫切。
但有苏落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只到自己膝盖的小木偶。
师尊在侧她真不敢造次。
于是有苏落礼貌地扣扣门扉,刻意放缓的语速再次问了一遍:“九长老,我们可以进来吗?”
“请进。”
门被推开,送来飒爽的秋风,只见两人和一只木偶,门外天空月明星稀。
洛卷第一个出声,他先是打量谢宫秋一眼,绷紧面色,但毕竟是小少年的年纪,有些失望又有些讶异的表情仍是控制不住的:“你就是九长老?”
谢宫秋已经回坐到床沿,“还是叫我谢宫秋谢姑娘吧,九长老听着怪生疏的。”
原著《道三千》中有提及四涧书院九长老的位置一直空置着,虽然并未言明究竟是何原因,但谢宫秋也明晓她并非真正的九长老,被人称呼这个名字,还是有些惶恐。
再者,长老长老,她还年轻,若按穿越前的岁数来算,她年岁比眼前这只小狐狸都小上一轮,倒也不想年级没上去辈分先上去了。
“洛卷你既然已经完成了见九长老一面的心愿。”有苏落赶人,“就赶紧回去继续准备新生的入门试炼,何况你从南谷回来的伤还未痊愈,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别乌鸦嘴,新生试炼年年我都帮忙主持从未出过差池。”洛卷回道,他又看了谢宫秋几眼,像是终于确定般,“九长老九长老……我期望你不要辱没了九长老的名头。”
少年的眸子锃亮,心高气盛不服输的劲头难藏,说话间多的是直言不讳无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