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表情越来越阴沉。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虽然他第二天跟哥哥打电话的时候问了是谁,哥哥说只是一个朋友,刚好留到比较晚,但赤坂幸一是一百万个不相信的。他哥几乎不可能在外面睡着,所以哥哥当时一定在家。但这些年来,他基本就没见哥哥将朋友带回家过!
什么朋友?什么性质的朋友?从哪认识的朋友??
赤坂幸一面带微笑地折返回客厅,在客厅那座座钟前停下。他搬动座钟,露出座钟的背面,然后取出挎包里的工具摆弄了一会。座钟后盖被小心翼翼地卸下,露出了内部复杂的内部机械结构。齿轮、发条、摆锤错落有致,然而,在那些黄铜齿轮与陈旧零件的掩盖下,一枚小型的黑色摄像头赫然显现。
那枚摄像头正对着座钟正面的一处小开口。那开口的位置巧妙极了,外表看似普通的装饰孔,实则刚好可以通过钟面的玻璃窥探外界。看角度的话,可以拍摄到公寓入口和大半部分的客厅。
赤坂幸一拔开几根电线的连接,滑开机器侧盖,露出里面的存储卡。他正打算将存储卡抽出来,脑内却忽地闪过哥哥出门前的画面——他摸了摸他的头,温和而又亲昵地说:“乖。”
赤坂幸一的动作一下僵在了那。
好半天,他才垂下眸子,隐去眼中的情绪,像重新开始运行的机械那样,屈起手指,将有点凉意的存储卡贴在了掌心,然后起身,将座钟复原回原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