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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最年幼的一个,你至少可以在这里遵从你的道义,不要迁怒于他,他也是无辜受害,不是你说:作为仁者的‘人’,应当保护弱小吗?”
长山脸色略有缓和,舒出一口气道:“姑娘似乎对陵王格外上心,是旧识么?”
“不是旧识。”
长年待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认识什么皇子。
“那——果然只是姑娘心善。你看,这就是人与豺狼虎豹的区别。”
这一次,青崖终于忍不住了,大为不悦道:“豺狼虎豹?豺狼虎豹怎么了?我在这山里和许多豺狼虎豹都打过交道,野兽只会在需要果腹或者受到威胁时才攻击其他生灵,而且性情坦率,不像你们——你们山外的人,为了身外利益,尔虞我诈!同类相残!还专门研究出各种害人的酷刑!”
她极为不爽地撕下几片仙草叶子,突然想道:“我为什么还帮他摘药?这种好心是‘人’才有的,我不该有。”于是丢下手中仙草,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就让这人自己忙去吧,她要去散步平息一下心中的烦躁,等待阿远转醒。
***
直到黄昏时分,阿远才再次转醒,状态却不容乐观。
青崖在屋外听到凄厉似狼嚎一般的“呜呜”声,大吃一惊,忙进屋去看。只见阿远揪着头发在床上挣扎翻滚,手上的伤口再度撕裂,包扎伤口的布条早被血汗浸透。
他掌心两指宽的贯穿伤口反复开裂,按理说,那只手应当痛得完全不敢动弹,但阿远仿佛丝毫感受不到掌心的痛,他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手指用力得筋骨突起,时不时仰头悲鸣,像拼命想把头颅中某种比掌心伤口更严重的剧痛给撕扯出来。
蓬乱长发混合汗水、眼泪披散在他的脸上肩上,让他看起来状若疯狂。也许发现撕扯头发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他瞪大眼睛,猛地把头往墙上撞去。
“殿下!”
裴浩一直守护在侧,及时伸手托住了阿远的脑袋,这才没让阿远碰得头破血流,而他自己的手背因为多次砸在墙上,早已一片青紫。
青崖有些害怕地在门口站定。
细细想来,小少年的秀美贵气仅限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那时,他的手还没被钉穿,她在众山匪中一眼望到他,就认定他是一个值得她冒险相救的好少年。
现在,自认能凭面相辨善恶的青崖,看到阿远五官扭曲狰狞,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