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山。
如果国师发现有妖擅闯皇宫……应该怎么做?
两人面对面,一站一蹲,视线齐高。这一次打开柜门,长山并没有与她对视,而是视线下垂,让旁人以为他在看柜子底部。
长山以前偏清瘦,现在肩膀明显厚实许多,加之一身绣着青松白鹤的玄袍本就华贵厚重,使他看起来雍容威严。
他的五官变化不大,只是原来文雅谦和的气质被一层冷峻覆盖,长眉与长须中间夹杂几缕银丝,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本有超越年龄的稳重,现在这身打扮,更多几分高深莫测、仙风道骨之感。
难怪别人能相信他是下凡的仙官。
青崖看着他朝自己右手的方向伸出手,手指在自己手背上轻点了两下,方恍然大悟,手指微松,让他取走了那个她钻到柜子里后一直握在手里的小金龟。
长山将金龟的脑袋与四足按特定顺序拨弄了几下,咔哒一声,埋入金龟腹内的锁链脱落,他将锁链放回柜子底部,面不改色地合上柜门。
原来金龟的脑袋与四足都暗藏机关。
整个过程长山都没有与她对视,若非能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青崖简直要以为他没有看见自己。
“这是陛下今日的丹药,照旧睡前服用。”长山对那公公道。
“多谢仙长。明日洪公公开始当值,下半个月该他来请丹了。”
“知道了。”
那公公捧着金龟离去,他带来的一队人也跟随离去。长山走到药房门口站立片刻,确认所有人都离开无念堂一段距离后,关上药房的门,回到抽屉墙最中央的柜子面前。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没有打开柜门。
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崖想到自己五年来常常去那棵松树下等待,最终换来的是一个失约的木牌,不禁怒上心头。
“反正不是来找你的!”
她猛地推开柜门,跳出柜子。
谁知长山离柜门那么近,砰的一声,柜门拍在他脸上,拍得他后退了一步,疼得用手捂住鼻子,这一捂,把仙风道骨之姿都给捂丢了一半。
这绝非青崖的本意,她迟疑片刻,最终决定不道歉。左右屋里没有其他人,得先给姐姐报个平安。
她推了一下窗,和之前一样没能推开,也学着长山的平板语气道:“给我开窗。”
长山捂着鼻子,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只是看她。
青崖:“怎么,你不让我走,要把刚才的人叫来抓我么?”
长山缓缓走到窗边,在窗棂上一个极不显眼处轻轻一用力,拧开锁窗机关。
青崖探出头去,红鸟正焦急地在结界边缘盘旋不止,她嘟起嘴模仿了两声鸟叫,先短后长,意思是:平安,等我。
红鸟看到了同样站在窗边的长山,别了一下头,不再盘旋,停在高处的一根树枝上,短促鸣叫一声作为回复。
青崖转过身,重新面对长山,这一看吓了一跳,自己那一拍,竟给长山拍出了鼻血,他正拿着一方手帕给自己止血。
二人相对而立,静静看着彼此,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青崖二话不说撸起长山左臂的袖子,检查了一下他小臂,那里仍留着五年前被狼咬伤留下的疤痕。
确认完疤痕,她狠狠甩下长山的胳膊。
“明明就是你。你还认得我吗?”
长山用手帕堵住鼻血,默然片刻,道:“青崖姑娘。”
青崖抱臂冷笑:“呦,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五年过去,你早就把我给忘了。”
长山:“……”
青崖:“我且问你,你是无名无姓,只叫临渊仙长吗?”
长山顿了一下,随即垂眸:“……嗯。”
“你会施法降雨吗?”
“……嗯。”
“你是一百多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