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
西弗勒斯反过来望向古尔芒,对面的人正是一脸嘻嘻哈哈、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一切为众人所厌恶作呕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势争斗,在她这里都只是人性最稀疏平常的其中一面罢了。
西弗勒斯时刻警戒着的防备突然消失无踪,连带着脑部紧绷运转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照你这样说,我们谁都是马尔福,当利益与风险的天平歪向后者,我想我们会撤得比马尔福还要迅速。”
“哈哈,到时候我们一起跑路,躲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快快乐乐的活着。”
……
十二月悄然而至,凛冬降临,连玻璃窗结上了厚厚的冰花。
一场大雪过后,严寒再次侵袭了霍格沃兹的城堡,除非待在旺盛燃烧的壁炉边上,不然湖底的地窖和穿堂风狂啸的走廊就能让貂毛外袍表面起上一层冰霜。
事实上,最残忍地,还得数顶风去城堡外的温室里上课。不巧的是古尔芒他们今天上午就有草药课,现下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天空却开始撒下飘飘摇摇的小雪花。
“西弗勒斯,好冷啊,我真的马上就要被冻死了!下一秒你就要看到冰雕版的古尔芒了!”
西弗勒斯的嘴角抽了抽,一挥魔杖,立刻甩过去一道保暖咒。
这已经快成为他的习惯了,自从风雪来袭的第一天起,像这样变着花样叫唤冷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他的讽刺丝毫不起作用,唯一能让这个人闭嘴消停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往她的身上甩保暖咒。
按照惯常的情况,她的闹腾一定还没有结束。西弗勒斯望见她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已经挪到了他的身上,他就知道她浑身的戏瘾又要开始犯了。
“哦,梅林啊,天寒地冻可千万别忘了你自己,西弗勒斯,我看你也在抖,而且抖得厉害,这么冷的天你不能只给我——”
西弗勒斯没等她说完,就顺手往自己身上套了一层保暖咒。说实话,他现在一点也不冷。这么多层保暖咒,又在冬季毛绒外袍的加持下,他觉得他过去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没有度过过这么热乎的冬天。
“哈,西弗勒斯,魔咒已经施发完毕,要不——我们趁着这点时间去开始一场冬季必备的战斗吧!”
“战斗?”
没等他收到回复,一个袖珍雪球就猛一下飞过来砸到了他的胸口上。
西弗勒斯的脸一黑,心脏猛地一跳后又一沉。
他心想:她又要开始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天天都可以这么活泼。
他刚准备开口去讽刺些什么,古尔芒就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往他裹着鹿皮手套的手里塞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到你了,到你了,西弗勒斯,快砸我!”
西弗勒斯的嘴角抽搐,左手紧抓着雪球。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形,他的眼神一沉,随即快速瞄准目标,一下就扔了过去。
她被砸中了肩膀,似乎是因为他没控制好力道。西弗勒斯看见她有些趔趄地晃一下身子,又赶紧蹲下来抓了两把雪,朝他的方向甩了过来。
雪很松软,她抓得又快,没来得及压实就丢出手去。大大小小的雪晶颗粒在空中散成抛物线状的幕帘,有点像一场雪雾烟花降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时候,另一边刚上完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们就快要走到城堡正门口了。
肆意的笑闹声在冷寂的上午尤为突出,雷古勒斯侧目望去,一眼就发现了冰天雪地里的两道墨绿色身影。
他站在原地瞧着他俩闹了好一阵,一高一矮打雪仗的组合,勾起了他对自己和西里斯两人逐渐褪色的儿时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