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分明而清晰，修长而白净，像弹钢琴或者画画的一双手。
从前世到今生，他吃了不少苦，但从没有沾过血。
“小贺小贺。”
秦时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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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别人要你命，你会怎样做？”
白发黑眸的道性化身面无表情，回答却简单粗暴：
“踩死他！”
秦时深以为然，长舒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又若挣脱某种枷锁。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始终有一道分明的界限，阻碍着他的前进脚步。
出于两世为人的经历或者被灌输的理念，秦时甚至很难意识到，那道枷锁或者束缚，牢牢地拘管着自己，令自己本分站在规矩之内。
但现在嘛。
秦时眼皮掀起，平静里多出一丝深幽，仿佛看不见底的古井，石子坠入其中，惊起细小涟漪。
“跨出这一步，整个人是要轻松些。”
他笑着，晃了晃脖子，松了松肩膀，双手撑着膝盖。
往常让人觉得亲切爽朗的阳光面容，添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解题思路确定了。
接下来。
便是实践解法的可行性。
保证得到满意的答案。
“小贺小贺，你说，我一个旧厂街职工子弟，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要怎么弄死大家族的有钱人？”
秦时认真询问。
“都说以武犯禁，但你知不知道犯罪率最高，让巡察部门最头疼的途径职业，是哪个？”
超级小贺眸光闪烁，仿佛搜索引擎查找信息。
“机械师么？他们就地取材，便可以造出枪械、弹药，更别说什么手搓炸药，如果材料充足，条件合适，搞一台破产版神机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秦时想了想说道。
超级小贺摇摇头：
“是灵能系。每一个心灵领域大师，都可以是星海间最顶尖的杀手，刺客。
东夏三十二座行政星球，像海州，帝京那样的超一线，电子封锁等级极低，能源使用全面开放，在家里造核反应堆都行。
但无一例外，所有行政区的心灵管控都会高于四级，保证专职级以下的灵能者，不能随意操纵、扭曲、篡改、潜入他人的意识。”
秦时好似明白，接过话头：
“反过来说，专职级以下的灵能者，就可以进行这些操作。但是，我心灵修炼都没入门，怎么对付得了秦家人。”
道性化身注视着心平气和，坦然讨论如何杀人的秦时，昔日贺岚禅的那部分气韵似乎被唤醒，开始传授经验：
“理论上来说，你如果能够将他拉到幽界，即便精神力没那么强大，没有学会心灵修炼手段，照样可以弄死一个生命力不超过百点的仇家。”
秦时若有所思。
他顶着五星杀手的身份，开始跟客户交流。
47：老板，单子我接了，一小时后抵达目标所在地。】
匿名用户：等我通知，再动手。】
47：好的。确定下交付方式吧？】
匿名用户：完成订单，等我确定情况。】
47：老板，我的意思是平台抽成很严重，能不能私人结账？】
匿名用户：……】
47：我的好评率你也看到了，整个平台的五星级杀手没几个。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常来往。】
把玩着终端的秦义雄皱眉，考虑是否应该答应：
“衡州是灵能系荒漠，一个愿意收钱替我办事的心灵领域杀手，哪怕没有达到专职级，用处也很大。”
秦义雄以前也有想过，通过“杀了么”这个平台，搜罗些专业人士为自己服务。
但许多杀手都不愿意露面，觉得安全风险过高。
他们本就是滞留衡州的“黑户”，一旦暴露自己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