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鸢说道:“你又用冷水洗澡。”
云起之沉默。
宴景鸢说:“你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沉默。”他轻声叹息。
云起之说道:“哦,还有我不想理你的时候。”
宴景鸢假装没听到云起之这句话,继续说道:“凉水不好,你会生病。”
云起之又沉默了。
宴景鸢将云起之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开始用柔软的毛巾为云起之擦头发,他的手指会在不经意之间划过云起之的脖颈,又为云起之吹头发。
云起之的头发很长。
长过腰际的长发,很多时候云起之都觉得很烦,但宴景鸢对他的这一头长发总是显得耐心十足,他会很认真地为云起之打理着每一缕发丝,时不时会捧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轻轻亲吻。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云起之的长发被吹得蓬松顺滑。
在这期间,两人之间是一阵沉默。
宴景鸢将散落于一地的衣服捡起来,从衬衣开始为云起之穿上。
宴景鸢喜欢脱云起之的衣服,也喜欢为他穿上衣服,一个个的系上衣扣,系到衬衣最上方,尽可能遮掩住脖颈白皙的皮肤,“起之,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
云起之:“……”
云起之的沉默中,宴景鸢又说:“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可能是在气,如果我以后有伴侣,不会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他左思右想,得出了这样一种结论。
宴景鸢看着云起之的目光满满都是真诚。
云起之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缩,他的脑海中闪过五个字。
——脑子进水了。
有病!
哦。
好的,脑子进水的,有病的,缺心眼的还有他自己。
云起之瞪大的眼睛下,宴景鸢继续说道:“起之,你相信我,哪怕有伴侣,我们也是最好的兄弟!”
云起之:“……”真是见了鬼的好兄弟。
云起之深吸一口气,与宴景鸢拉开距离,将哨兵制服披上,朝着门的方向走。
宴景鸢立刻追过去,询问:“起之,你去哪里?”
云起之不想看到宴景鸢。
至少这一刻,他不想再看到宴景鸢,他不想听宴景鸢幻想着所谓的未来伴侣。
不想听。
不愿听。
云起之声音冷漠,“和你有什么关系?”
宴景鸢:“或许我们可以一起?”他完全不在意云起之冷漠的态度,或者说,云起之时不时就会这样,所以大家都说云起之的脾气不好。
像是飞鸢团的成员,他们会说云起之不识抬举,认不清自我,恃宠而骄。
更有一些人说,云起之是在利用宴景鸢。
云起之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然后,宴景鸢又握住了他的手腕。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声音冰冷,“放手。”
宴景鸢犹犹豫豫,还是放手了,他说:“那我晚一点给你发信息。”
云起之头也不回的走出宴景鸢的宿舍。
偌大的塔,他能回的只有家。
哪怕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但,现在这一刻,他并不想留在宴景鸢的宿舍。
该说不说,运气就是这么的微妙。
当电梯停下,今天第三次,云起之见到了罗素执政官。
罗素在塔的地位高高在上,云起之作为C级哨兵,他平日几乎与罗素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但今天,他们第三次遇见。
又一次,云起之想,他或许可以等下一班电梯。
同样的,在电梯内唐秘书一句“真巧啊,云起之哨兵”的招呼声下,云起之被动迈开脚步,进入电梯。
云起之觉得不太自在,好在146层与148层就只有两层楼之隔。
电梯门关上。
唐秘书看向云起之,面上的笑容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