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随着花球绽放而掉到的绣春刀当武器:“对。五公子,您先走,我们断后。”
谢五面容憔悴,单手捂住腰腹箭伤,看着段翎,抿唇不语。
段翎却没看他,不疾不徐取出一支竹筒,拧开后有东西朝上空发射,“咻”一声,红光掠过晴空万里的天际,像烟花盛开。
这显然是通知锦衣卫的信号,不出一刻,锦衣卫必到。
百姓这时才发现有锦衣卫,忙不迭散了,怕被扣个干扰锦衣卫办差的名头。刚刚街上还万人空巷,现在只剩下几人。
花魁忙护着谢五往后退。
谢五不会武,是个文人,又被用过酷刑,身体伤痕累累,没旁人相助,被抓后难逃一死。
他曾救过她,花魁没忘,即使今天身死也要送他安全离开。
眼看着场面即将不可控,林听却仍然没离开段翎的身边,商人就该抓住每一个能成功的机会。
段翎的绣春刀被男子拿去了,他此时双手空无一物。她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去找一个称手的武器,可这离他们近的只有鲜花吃食。
兴许是林听东张西望的存在感太过强,段翎偏头看她。
“林七姑娘?”
言下之意无非是你怎么还在,不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林听听出来了,故作不明,往腰间掏药:“我有毒.药、迷药,你要哪个?”
段翎瞥了她腰间一眼:“毒.药、迷药,你还随身带这些?”
她想说他的关注点偏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你要不,我先借你用。不,给你用。”
“不用,谢了。”
不要就不要。林听把快掏出来的药又塞回去:“哦。”
段翎从花车上折了一截带刺徘徊花,红如火的花瓣倒映在他眼底,徒生一抹勾人艳色,侧目往谢五看去时又是嗜血的肃杀之色。
守护着谢五的男子决定先发制人,沿着花车纵身一跃,身手矫健,手挽绣春刀劈向段翎。
站在段翎身边的林听为躲避这一杀刀,被迫侧身与他分开。
男子有意拖着段翎,一刀未停,另一刀又起,全是奔着夺命去的,倒是没怎么理会林听。
段翎抬起眼,以徘徊花压过刀背,待男子提刀欲就此砍断那一截花时,他转腕收回,靴子轻点身侧木桩,跃至花车的花球之上。
见此,男子追上去,花魁趁机拉着谢五朝街巷隐蔽处逃去。
林听目光追随着段翎。
花车正因打斗摇摇欲坠,男子刀锋裹风,也裹着内力,这次连出三刀。段翎弯腰后仰,泛寒绣春刀扫过他身前,他却毫发无损。
一阵一阵刀风激得花车周边的花瓣散落,像下了一场花雨。
男子见二人距离拉近,抬手挥出藏于袖中的含毒暗器,直逼段翎命门,千钧一发之际,他徒手接住那枚暗器,反掷向对方。
同一时间,段翎手中的徘徊花极快地缚住了男子双手,花刺扎得他皮开肉绽,冒出血珠。
男子不管不顾挣开腕间徘徊花,花刺深入骨肉。
段翎眼尾微扬,暗含杀戮的快意,信手折下另一截徘徊花,抵住男子的脖颈。花刺带水,凉飕飕划过大动脉附近,男子匆忙躲开。
虽说男子没被那徘徊花划破大动脉,但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天色乍然由晴转阴,在短时间内仿佛被一层薄纱从头到尾蒙住,未见雨来,先闻闪电雷声。
花魁心急如焚回头看了正在与段翎搏斗的男子,无声地喊了句“蒋郎”,脚步却不停顿,反倒加快,因为她清楚自己没得选了。
林听很有自知之明,没去拦逃走的花魁和谢五。
段翎是锦衣卫,她又不是,林听头脑清醒,不会轻易涉险,只记挂着赚钱,带阿娘离开林家,最近多了个任务,就是抱他。
这事不归她管。
林听左顾右盼,找了个有瓦遮头的位置站,免得待会下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