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两个当事人都没意识到现在双方已经结合的多紧密了,狗打连环都没这么结实,而精明的独孤寒甚至都没意识到,他们独孤家现在被夏林吞掉就差一步之遥了,而这一步什么时候走,就要看天下什么时候乱,乱世一到独孤家就只能彻底成为浮梁阵营的一部分了,根本无法抽身离开。
一个盘踞在大魏王朝身上的吸血家族,甚至在无形之中就已经进入到了一条死胡同。因为不管是独孤寒本人还是独孤家都没有见过当下浮梁的模式。
这是一种标准的国有集体模式,而他们却仍然把它当成了与家族或者与个人的合作模式,这时当夏林转换其金融模式后,所有独孤家的资产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那有人就要问了,那浮梁的产业独孤家不也掌握着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浮梁有精铁重骑,独孤家有啥?一个不长毛的家主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日子都是很平淡的,武勋们老实了,文臣们仍然在互相勾心斗角。
夏林仍然在代管着江南道的运转,而各路世家依托着江南道的期货买卖赚的是个满嘴流油。
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得美满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许久不见的许敬宗来了,这时已是四月的天,草长莺飞之日,满目苍翠。
老许从码头下来,摘下帽子环顾四周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到家了。”
旁人都还记得老许,迎来过往的都跟他打招呼,老许则坐在庆嫂子的摊上吃了一大碗馄饨,这个味道在京城吃不上,甚是想念。
“夏大人这些日子没乱跑吧?”
老许坐在那问码头上过往的监工,那监工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别提了,夏大人这些日子快穷疯了,我儿子六个铜板的零花钱都叫他赢去了。”
“他……是穷,都快一年没给他发俸禄了。”老许悻悻的笑着“没事,过些日子他就不骗孩子钱了。”
“那倒是不打紧,几个铜板罢了。就是朝廷怎的就不给大人发俸啊?他这些日子可天天靠赊账活着呢。”
“说来话长。”老许无奈的摇了摇头“夏大人在衙门是吧?那我这便去寻他。”
“许大人慢走。”
许敬宗乐呵呵的来到衙门里,这一进门就看到夏林坐在一颗桃树前头正用小刀在上头刮桃胶,他面前已经有一大碗了,看来今日收成不错。
“夏大人,许久不见啊。”
老许迎了上去,夏林扭头一看“哟,老许来了啊。快来坐。”
许敬宗坐了下来,乐呵呵的说“大人,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听哪个先?”
“那肯定是坏消息。”
“嗯,坏消息就是这些日子朝堂上在探讨削弱军权,各处驻军都要削,太子爷想要军权集中至朝廷之中。”
“别管他,他要是能成功,我脑袋给他当夜壶。”夏林嗤笑一声“别等到时候命令没下去,十八路藩王就反他拥护二皇子去了。你说他当了太子之后脑子多少是有点毛病,也是忘了是军中势力在捧着他呢。”
“其实倒也不全怪太子爷,主要是朝堂群臣在鼓捣新政。”
“唯恐天下不乱。”夏林笑了笑,然后抬头打量老许一圈“不对啊,你许敬宗什么时候进门空过手。所以你就是把好消息当礼物送我对吧?”
“哈哈哈,到底是夏大人,的确是一等一的聪明。”
老许从内衬中拿出一封密信“这是中枢下的密令,印是鸿宝帝的印。”
夏林拿起一看,上头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在意,就两个最核心的内容被呈现了出来“灭佛”。
好好好,一贯潜心向佛的鸿宝帝终于是要开始走这一步了,而这一切还是要从夏林开始说起,自从核查夏林案开始,许敬宗就开始对各地的寺庙展开了调查,相比较而言夏林的辱佛根本就不算事,各地寺庙里藏着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令人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