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改口道:“我们那小药王,执意要收她为养女,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她在这谷中多年,不待见她的、排挤她的、乱传她的,嗐,什么样的话都有,她性子是坏了些,怪了些,邪性了些,但我从未见过她做过什么恶毒之事,说什么大逆不道的狂悖之语,她不合群,遇到是非冤屈都不处理也不面对……”
杨药师顿了一顿,空气十分安静,那身着蓝衣之人也依旧低落。
药师似乎意识到,能形容长乐脾性的都不算好词,要找些好词,临时也想不出。
“哎……我老啦,记忆也不好了,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对,长乐这孩子,应当小时候有什么缺憾,将来还会影响她余生,你又是个痴傻、执着的孩子,既是如此,受些挫折,就是常见的,你要长期做好这样的准备。”
贺兰澈与杨药师的接触还是太少,缺乏战斗经验,此刻他只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依旧愿意相信,药师在以过来人的经验,对他说些金玉良言。
“你想,你是陪兄长来看病,治好了,终究要回邺城的,对不对?长乐这孩子,又在晋国土生土长,将来要继承那药王衣钵,定然也不会随你离开故土。这便是她不肯答应你的根源所在——”
说到此处,杨药师又顿一顿,观察着贺兰澈的反应。
“我也……”
杨药师立刻打断他话头,“唉!这就是了,你不会回来,她亦不会随你而去,说到底,这是场‘跨国’之恋,我看你呀,还是趁早消灭此心吧!”
杨药师虽是如此说,始终眨着那双精光闪闪的小绿豆眼,歪着头瞧贺兰澈。
“我也没说过,我此生都要待在邺城!”
“哦?”
“我——”
此时贺兰澈心中想起他的结义兄长们,想起从小在邺城生根,城中那座住习惯了的府邸,又有些犹豫。
但再想到长乐,他还是朗声坚定道:“总之,我早想过,既已决意此生非她不可,只要她开口,无论她想在哪里,我都愿意伴她左右。”
“当真?”杨药师收回头,心内的算盘敲得噼啪作响,“大偃师,你生得一表人才,当很受女子欢迎,我听说,那邺城主要将幺女许给你,你家本就受重用,若再迎娶那邺城贵女,今后更加前途无量。其兄又与你结拜之义,你当真舍得为了长乐,舍弃你那些兄弟相扶的情谊?”
“药师不知,我一开始就拒绝了邺王的许婚,幸而王上不为难,义兄们能理解,家父也支持。”
“我与我那二位义兄,虽说是莫逆之交,生死与共,但兄弟义气,到底与我想……想和她形影不离的感情不一样。”
“更何况,昭天楼……”贺兰澈有些顾虑,但还是说了,“昭天楼,我姑母,甚至祖父,近年都有意诏我水、木两象门回去,只是二叔父还在考虑,将来未可知。”
有他这话,杨药师便放心多了。
“不怕药师笑话,”贺兰澈还是那番模样,此时虽失落,仍选择坦诚明白的剖开自己,“我知道,你们在人后多有笑话我对她的痴心,可我只觉得,今生,若不能时时刻刻伴她左右,就好像了无趣意,没有什么盼头。”
“我第一次见她,惊鸿一眼,就已经想好了。”
“人活一世,无非就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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