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中以黄色和红色为正,为大吉,无论是地气还是土色,都以黄和红为上,青色和白色次之,黑色为凶。
黄色之中夹杂白色的也是贵土。
青色土色淡有纹路者吉,带黑斑者凶。
现在的地表蒸汽就非常微弱,丝丝缕缕、似有若无,带着隐隐约约的黑斑。
再抓一把地上的泥土,土质松散、干硬。
周围的草木也没有前些年那么旺盛了。
甜宝挥起镐头,既然地气不足就要赶紧将里面的坛子挖出。
之前种这个生基是要汇聚此地的灵气来增运延寿,现在灵气不足再不把坛子挖出来就会被反吸,导致种生基者气运流失。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一看,就怕被反吸。
现在是时候挖出来了。
这么久已经大大超出她和师父的预期了。
今年是第十三年了,姥姥有道坎儿。
甜宝将坛子挖出来,里面是姥姥的衣服、八字和血液毛发之类的。
她往坑里扔了个萝卜和九个铜钱,这就跟迁坟一个意思,不能直接填坑。
她用镐头推着土将坑填好,抱着坛子往山下走。
还没等到山下,前面的一棵树上忽地垂下来一个影子,甜宝还没等看清楚,拳头已经下意识地飞出去了。
只听见一声闷哼,影子前后晃了晃。
等着停下来,甜宝也看清了,是那个狍子仙倒挂在树枝上,大头冲下,她那一拳刚好砸到他的鼻子上……
狍子仙从树上跳下来,吸了吸流鼻血的鼻子,一言不发,歪着头两眼雾蒙蒙地看着她,一副委屈想哭的样子。
甜宝轻咳一下,别过眼,“谁让你吓唬我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狍富贵……”
甜宝:“……”
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果然很狍子。
狍富贵拿出一个大号编的歪歪扭扭又奇丑无比的篮子,咧开带着一圈白毛的嘴,“朋友,送给你的!”
他把“朋友”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对于他来说,和人类做朋友是很新奇的一件事。
甜宝一看篮子里的几样东西顿时觉得牙缝里都在冒酸水。
山里红、山葡萄、都柿和山茄子,这几样东西一个比一个酸。
山里红就是野山楂,都柿就是野生蓝莓,山茄子是比都柿还蓝的野生浆果,拌糖吃都酸。
前两者好摘,后两者都在深山里面。
甜宝抬眼看过去,对面的大狍子头忽闪着真诚单蠢的大眼看着她。
狍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这些果子她觉得酸倒牙,但对于狍子们来说就是美食佳肴了,采了这么多送给她看来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
她也有了那么一丢丢心虚,那天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傻狍子认真了。
她笑着接过篮子,“谢谢朋友!”
狍富贵的嘴立刻咧得更大了,转身一蹦老高,点着大脑袋蹦跳着离开。
甜宝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拎着篮子,幸亏她有劲,不然这一大篮子浆果单手提着还挺费劲。
下山找了块空地,将坛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烧掉,又拎着篮子回家。
滕淑兰看见她拎回来的一篮子果子顿时觉得牙倒了。
“宝儿,从哪摘的这么多?”
甜宝笑了,“一个傻狍子送的!”
滕淑兰生气地一拍她,“别给人家瞎起外号!”
甜宝一听就知道姥姥误会了,咧开嘴乐了,“姥,真的是只狍子!”
滕淑兰瞪她一眼,刚要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跟大胖一样成精的?”
甜宝点点头,“对,成精的,已经修出人形了。”
滕淑兰接过篮子笑了,“听说过狐仙、黄大仙,还是第一次听说狍子仙,有机会领来给我瞧瞧!”
看看都修出人形了是不是还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