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献身吗?”
危机四伏的时候,元英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她的静云寺邻居常胜与如梦娇给他送来了她最爱吃的粘饼和油菜她没有动一口。她在东厢房的小南屋里来回的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没有头绪。
她心情沉重到极点,她知道,这次呼延况有可能将后夏灭掉。父亲几十年的浴血奋战都将化为乌有。
她来到啸林的大本营说服秦江月要及时出手。
“怎么出手?”秦江月冷冰冰地问,“我们有什么能力阻止呼延况的四十万大军?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人不在多少而在于智取。我们要想参战的话我们只能智取,而不是正面进攻。”
“怎么智取?”
“分化瓦解从外围进攻。”
“说得挺好,‘分化瓦解从外围进攻’,你能做到还是我能做到?后夏有几个元英?不就一个吗?”
这次,秦江月像刚刚出锅的馍馍,热气熏天,不仅烫手还熏手。他不想再迁就元英的想法,他要告诉元英一个实底:他不可能像上次那样配合作战了。
“不要小看啸林弟子,他们个个都是英才。我们只要让他们发挥出来他们就会作出很大的业绩。”
“再高看他们,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人士,他们有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吗?没有!他们有战场上的大局观吗?没有!他们不过是小范围的厮杀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这么说,你在庞大的军团面前气馁了?”
“是的,我气馁了。”
秦江月不知是因为呼延况大兵压境而心烦意乱,还是因为元英的想法不切实际,总之,他有点气急。
“那好,我不再找你!”
元英很生气,拂袖而去。
她来到史长风的住所一屁股坐在了桌旁一语不发。
看到元英十分悲伤的样子,史长风觉得很奇怪,笑道:“元大将军何以这么悲伤?哪一个欺负了你,小弟我马上替你出气!我不管他是谁。”
史长风的戏谑让元英的怒气消了一半,沉吟了一会儿,她道:“没有谁敢欺负我,我不过是生齐野的气。”
“生他的气你就是脑袋大,你就是没分辨出东南西北,不知道猴子与猪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夏天有雨冬天有雪……”
元英知史长风在逗他乐,也知史长风的比喻很确切,她满腹的委屈与气恼也就随风而去了。
“我知道我很蠢,我也知道我很单纯,但我就是拐不过弯来。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你不知道,我来替你说!”
“好吧!”
“你现在犯的错也是你父亲犯的错,”史长风故作老道,“你现在重蹈你父亲的辙。”
“什么?我重蹈我父亲的辙?”元英很困惑,“这是哪里的话?”
“愚忠,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你深思啊!”
“不会深思……”
“那我就告诉你,忠于国君,得看清楚这个国君值不值得忠,不值得忠,就得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你在说家父不识时务,忠于了不该忠于的皇帝啦!”
“还用问吗?”
这时,元英陷入深思,父亲忠正刚烈,竟落得夷三族的噩运,这是不是在说明他用忠正刚烈换来了杀身之祸?
但她还坚持另外的想法,她的父亲没有错,而是他的主子有错。如果怕杀头,就像做了好事怕没人点赞一样,思想就会萎缩僵硬,行动就会退避三舍。父亲精忠报国,坚持正义得罪了小人,也属正常。如果世上没有正义,那么国家和百姓将如何?再说,小人当道,只能一时,不能一世啊!她不由和感叹地说:“人是有追求的,虽然人的追求各不相同,但善良的人追求的都是一样的:精忠报国。我们的传统观融入了‘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