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方才这女子甫一进殿便已自报家门:「国舅爷发了话,太子绝不能活过这个月,今夜便是最佳时期。」
只是他没想到,刺客还留有后手,在帕子上下药。
这些跳梁小丑,他迟早都要一一算账。
曹元禄不明就里,只得拱手应是,命人将那宫女的尸身和那帕子带出去处置了。
云葵洗脱了冤屈,立刻指天发誓:“殿下明鉴,确实不是奴婢所为!奴婢清清白白,对殿下从无二心!”
太子呼吸粗重,眼睛也红得不自然。
郑太医叹道:“合欢散无药可解,殿下如今又身中剧毒,万不可硬撑,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曹元禄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太子,又瞥了眼云葵,但没敢开口。
郑太医迟疑片刻,直接道:“这合欢散唯有男女交-媾之法可解,殿下可有侍妾、侍寝宫女之类的人?”
话音刚落,殿内诡异地沉寂下来。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云葵怔怔抬起头,又颤颤巍巍地缩回去。
「但是不要啊!千万不要!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做着做着,发现自己不行,恼羞成怒起来,然后一把掐断我的脖子!方才他还说要把我做成人皮灯笼……算了算了,不趟这趟浑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虽然的确很好看,应该也很好摸,倘若中药的是我,太子殿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任我盘弄,那我可能不会客气……」
太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狂徒。
云葵垂着脑袋,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太子那么讨厌她,应该不会让她伺候。
谁知才想到这里,便听到头顶凉凉一声笑:“好啊。”
好、好什么?
云葵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嗜血的眼眸,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太子唇边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其他人退下。”
又盯着云葵:“你留下。”
云葵:……
曹元禄暗暗松口气,原本还生怕自家主子这些年来不近女色,即便中了合欢散也坚决不碰女人,没想到轻易就答应了。
他鼓励地看向云葵,却发现这丫头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正想安抚两句,可殿下身中合欢散等着解毒,不好耽搁时间,只好留下一句:“好好伺候殿下,事后自有重赏。”
可不是么,这可是殿下的第一个枕边人,又解了殿下的燃眉之急,侍寝有功,说不准明日就当主子了。
虽说曹元禄深知太子的脾性,这宫女此时心中定是畏极,但……他追随太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子想杀谁还犹豫的,说明这宫女定有过人之处,才给了殿下不杀的理由。
曹元禄带着郑太医下去,甚至还极有眼力见地熄灭了外间的灯盏。
烛火暗下来,殿内只剩两人,死一般的沉寂。
云葵浑身紧绷着,冷风从廊下卷入殿中,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脑海中乱糟糟的,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将她留下了!
不过她也知道,太子这样做绝无宠爱或抬举她的意思。
他就想要一味解药,用完就可以丢弃。
太子哂笑一声,心道她还算有自知之明:“还不滚到床上去。”
云葵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愿意侍奉殿下,只求殿下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她的内心可不似外表这般乖巧温顺,太子深知这一点,满脸的深恶痛绝:“你有何资格求孤?”
云葵心里苦,缓缓起身走到拔步床前,望着那堆金砌玉雕工繁复的紫檀木床,脑海中闪过许多梦中的画面。
她大概清楚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处境,比如被太子压在身下索取,也有可能是她忙前忙后地服侍,太子不光坐享其成,还会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掌掴她的屁-股。
太子:……
云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