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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用了那秘药,太子从此对她情根深重,又有皇后替她撑腰,到时候便可求他们给自己寻找七日散的解药,总归还有一线生路。
云葵慢慢地停止抽噎,很快没了方才的悲观。
此事刻不容缓,下药和求情都需要时间,配置解药又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只是从何处下手,才能顺顺利利将那秘药喂给太子呢?
云葵还在冥思苦想,却不知身侧男人并未熟睡,反倒将她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秘药,不过是糊弄人的东西,皇后想他死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他箭毒已解,坤宁宫自是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近他身的女子,皇后岂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这大黄丫头本就觊觎他的身子,如今又被人喂下七日散,命在旦夕,皇后的秘药的确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太子攥紧手掌,缓缓闭上难掩杀意的凤眸。
云葵难过了一整日,此刻寻到生机,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今日先睡觉,明日带着秘药再见机行事吧。
只是今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看到了一个梦,梦中主角是她自己。
她看到秦嬷嬷将秘药交给她,而她为了活命,偷偷摸摸把药下在太子的茶里,太子毫不怀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就在她以为男人即将收起冰冷阴戾的神情,转而含情脉脉地看向她时,茶盏“噼啪”一声落地。
太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容扭曲,倒地而亡。
云葵活活被吓醒,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竟然看到自己毒杀太子,用的还是皇后娘娘给的秘药!
所以这是谁的梦?
她心里很乱,脑海中回顾着白日见过的所有人,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秦嬷嬷,又或许是她睡前一直想着的皇后。
难道那秘药有问题?那根本不是引诱太子的药,而是毒药!
想到梦中太子七窍流血的惨状,她浑身发凉,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却发现太子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醒了?”
云葵嘴唇发颤,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奴婢……伺候殿下洗漱更衣。”
太子默然看了她片刻,道:“一会你留下,陪孤用早膳。”
真是天大的恩赐。
可云葵实在没什么食欲,满满一桌丰盛餐食吃得味同嚼蜡。
吃到最后,太子将一碗小吊梨汤推给她:“喝了。”
云葵:“……殿下,奴婢实在吃不下了。”
太子淡淡看她一眼,哪怕无甚表情,也显得不怒自威。
放在往常,云葵屁颠屁颠就接过来喝了。
可她都要死了,还要被人逼迫喝汤,到死都做不得自己的主,想到这里,眼眶又涌起一阵酸涩。
太子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梨汤喝完,目光收回的一瞬,漆黑的眼眸凛若冰霜。
接下来几日,云葵照常听传前来侍寝。
偌大的寝殿虽只有两人,太子耳边却宛若雀喧鸠聚,一会哭天抹泪鬼泣神号,一会用尽平生所学把那下毒之人祖孙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一会又是想念那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遗憾自己没成过亲,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一会又是无休无止的哭哭啼啼。
太子忍了她三日,终于忍无可忍,宁可生受头疾的煎熬,也不再召她侍寝。
到第七日晚,云葵终于不请自来。
太子坐在榻上等她。
今日是七日散毒发的最后一日,太子相信她一定会来。
倘若她为了活命,要对他下毒,太子不介意给她和那些刺客同样的下场。
她能为他缓解头疾又如何?他身边绝不留不忠之人。
曹元禄早就得了太子的吩咐,只要云葵来,就放她进去。
虽说这姑娘是皇后的人,极有可能对殿下下手,可看到她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