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琦儿疯了,他要杀我,他要弑母”
蔡夫人也是吓掉半条命,慌忙躲在了刘表身后,苦苦哀求起来。
一句“弑母”,瞬间将在刘表从震愕中唤醒。
蔡氏下毒,只是刘琦一面之词,只要蔡氏不承认,根本无法定她的罪。
可若让刘琦把蔡氏当众杀了,这弑母之罪便板上钉钉。
身为天下名子,汉室宗亲,一州之主,这弑母的惨剧若发生在他身上,他岂非要为天下人耻笑?
“琦儿,焉敢对你母亲无礼,给我住手!”
刘表挡在蔡夫人跟前,抬手怒指刘琦。
刘琦却情绪失控,举着剑咬牙切齿叫道:
“父亲,你让开,让我杀了这个毒妇!”
“唯有杀了这毒妇,我们父子才能活,儿是在救我们刘家”
眼见刘琦不听劝,公然藐视自己这个父亲的权威,刘表终于被彻底激怒。
“王威何在!”
“速速将这逆子给老夫拖下去关起来,不得老夫之命,不许放他出来!”
刘表厉声喝道。
王威额头滚汗,僵在原地是左右为难。
刘表大怒,厉声喝道:
“老夫的命令你没听见吗,怎么,连你也要背叛老夫不成?”
王威一哆嗦,再不敢迟疑,只得召呼众亲卫,将刘琦强行架了出去。
“父亲,你莫要再受这毒妇蛊惑!”
“听儿一句劝,杀了这毒妇,我们归降刘玄德吧。”
“这是我们父子唯一的生路啊父亲——”
刘琦的叫声终于远去。
刘表长松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重新坐了下来。
蔡夫人也如释重负,一脸心有余悸的抱怨道:
“琦儿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病糊涂,得了失心疯么,怎好端端的要杀妾身,还说什么妾身下毒害他的浑话”
“够了,你还不退下!”
刘表打断了蔡夫人的碎碎念,厌恶的摆了摆手。
蔡夫人面生尴尬,却不敢再吱声,只得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主公,大公子所言之策,固然有可能保全住主公父子性命。”
“可主公若是一降,则生死全都要操之于刘备之手,余生便要看刘备脸色苟活。”
“况且刘备与主公有血海深仇不说,以主公一州之主,堂堂八骏的身份,焉能向一织席贩履之徒求降,以苟全性命?”
“天下人会如何嘲笑主公,史笔如刀,又会如何书写主公的贪生怕死?”
蒯越开口劝谏,一脸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苟活,看刘备脸色,天下人耻笑,史笔如刀…
这一个个字眼,如刀子一般,将刘表的自尊再次刺痛!
“砰!”
刘表拍案而起,脸色决然如铁,咬牙切齿道:
“异度所言不错,老夫堂堂一州之主,当世名士,焉能向那织席贩履之徒卑躬屈膝,求取苟活!”
“襄阳虽失,老夫还有江陵,还有荆南四郡,还有江夏!”
“老夫还有黄祖,还有刘磐,还有黄汉升的长沙精锐,还有你蒯异度追随!”
“老夫决不降刘备,吾要退往江陵,与那大耳贼死战到底!”
见得刘表决意不降,蒯越暗松了一口气,当即慨然大表了一番誓死追随之心。
刘表当即下令,即刻收拢败军,趁刘备大军未全部过江,率众官弃城南下。
“主公,我们若是一走,留在襄阳的那些士家豪姓,必会即刻倒向刘备。”
“荆州有影响力的大小豪姓,一半以上皆在襄阳,若尽归刘备,荆州人心将跟着全面倒向刘备。”
“越以为,主公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武力胁迫,也要将这些襄阳豪姓,一并迁往江陵才是!”
刘表眼眸一聚,一道森冷闪过。
“异度所言及时,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