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策,令那锦帆贼提前…”
蒯钧话说到一边,蓦的意识到戳到了蒯越的痛处,骤然噤声,抬起头来看向蒯越。
果然。
蒯越的脸色很难看,嘴角在微微抽动,额头青筋在突起。
很明显,萧方已预判了他的预判,提前对甘宁授以秘计,用来对付黄祖的水军奔袭襄樊。
也就是说,他这荆襄第一谋士,再一次被萧方那乡野村夫戏耍。
蒯钧这番话,岂不就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
“蒯别驾这奔袭襄樊之计,可称得上是瞒天过海的妙计,竟然还能为那萧方识破?”
“现下我军大败,承宗将军又遭此重伤,刘备大军来攻,我们如何抵挡?”
苏飞又面露恐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这番无意间的恐慌之词,也无形之中,又戳中了蒯越的肺管子。
蒯越干咳一声打断,脸上强挤出不屑,冷哼道:
“就算是那萧方诡诈,胜了我军这一仗又如何?”
“刘备的主力还被堵在赤壁,甘宁那厮光凭几千水军,岂敢趁胜犯我夏口?”
“天还没塌下来,尔等莫慌,我们还有从长计议的时间。”
话音方落。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张硕,邓龙几人,身染鲜血,喘着气闯进了府堂。
“听闻承宗将军中箭重伤了,承宗将军他现下怎样了?”
张硕等人一进门,便是慌张的喝问道。
蒯越三人却是吃了一惊,脸上立时涌起惊疑之色。
这几人不是在赤壁,跟随黄射守护铁锁阵,阻挡刘备的主力大军吗?
怎么突然间,一起跑回了夏口?
“老邓,老张,伱们怎么突然回到夏口,赤壁你们不守了吗?”
苏飞上前一步,冲着几人喝问。
张硕和邓龙对视一眼,二人摇头一声苦叹,黯然低下了头。
“苏兄啊,那刘备以火攻之计,破了我们的铁锁横江之阵!”
“少将军落水被擒,生死未卜!”
“我们是侥幸逃回来,想向承宗将军报信,却不想入城时才知你们也吃了败仗,承宗将军还受了重伤啊!”
张硕哭丧着一张脸,将赤壁惨败的噩耗,颤栗着道了出来。
晴天霹雳了。
这一刻,蒯越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的轰在了头顶上,眼前开始变的眩晕起来。
铁锁横江阵,竟然被破了!
还是以火攻,这般他从未曾想到过的手段所破!
这意味着,他自以为天衣无缝,为黄祖谋划出来的翻盘之计,全盘破碎。
“竟然用火攻破了铁锁阵?”
“原来这铁锁阵的软肋,竟然是怕火!”
“莫非,这又是那萧景略的杰作?”
苏飞倒吸着凉气,脱口一声惊呼。
本就晕乎的蒯越,被他这番推测,如当头一记闷棍敲下,眼前晕眩到已是站立不稳。
“叔父,你的计策皆被破解了!”
“现下铁锁阵没了,刘备的主力畅通无阻,便能顺流东下直抵了夏口城下。”
“那甘宁也将率水军南下,前来襄阳与刘备会师。”
“现下黄将军重伤,黄子锐被俘,江夏军损失惨重,军心大乱。”
“我们还如何抵挡刘备啊!”
蒯钧方寸大乱,口中惊叫着,急是望向了蒯越。
自家侄子这一通惊呼,则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重的压在了蒯越几近于崩溃的精神上。
“啊——”
蒯越一声痛叫的大叫,两眼一黑,轰然倒在了地上。
“叔父!”
“蒯别驾!”
府堂内,乱成了一锅粥。
…
柴桑以西,下雉。
四万江东军,自从西塞退兵后,便向下游退却百里,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