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只要别再给我灌输大道理,阻止我最后这几天享受就行。
“大王,你,你——”
沮鹄被噎到无言以对。
袁绍则赖得再理他,酒杯倒满,拂手令舞姬们继续起舞。
舞乐将要再起时,殿门被撞了开来。
一卒神色惶恐,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伏倒在了殿前。
“启禀大王,北门失陷,楚军杀进邺城啦!”
袁绍手中酒杯,咣当落地。
他是有心理准备,料到邺城早晚守不住,失陷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
但他却是没料到,邺城会在今日就失陷。
而且还是从张郃镇守的北门突破!
“这不可能,张将军乃是我邺城中第一名将,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失陷了北门?”
沮鹄也顾不得再规劝袁绍,震惊激动的冲着士卒大喝。
“张郃杀了韩定,率守军打开城门,投降了刘备!”
“所以楚军才能不战而破北门,杀进了我邺城啊!”
士卒扑倒在地上,哭腔着道出了残酷的真相。
沮鹄愕然。
袁绍身形晃了一晃,瘫在了胡床之上。
他拳头紧握,脸庞开始扭曲变形,眼珠爆睁到几分要炸裂一般,无尽的愤怒冲脑而起。
“张郃!”
“你个不忠不义的逆贼,孤待你不薄,你焉敢叛孤?”
“畜生,你个畜生不如的逆贼啊——”
袁绍陡然间爆发,捶胸顿足,悲愤万分的破口大骂起来。
他本来已认命,做好了邺城失陷,自己和这魏国覆灭的结局。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邺城以张郃背叛,这种对他近乎羞辱的方式,为刘备轻松攻破。
悲愤爆怒下的袁绍,便是大骂了起来。
沮鹄则一跃而起,大叫道:
“大王,请准我率羽林卫,前往阻击入城楚军。”
“请大王速令家父,从南门调兵会合,我们还有机会将大耳贼的人马赶出城去,夺回北门啊!”
话音未落。
又是一卒,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带来了一个令沮鹄也绝望的噩耗:
南门魏军军心瓦解,士卒崩溃,全军溃散。
沮授血战到最后一刻,无力阻止溃势,选择了挥剑自刎!
南门失陷,楚军已大举杀入邺城!
刚刚挣扎站起的袁绍,一屁股跌坐了下来。
“父亲——”
闻知噩耗的沮鹄,一声撕心裂肺的悲愤大叫,双膝盖倒在了地上。
“我袁绍,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已然认命,只想最后多享受几日而已!”
“这大魏江山,那大耳贼想要,孤给他便是!”
“为什么啊,你这有眼无珠的贼老天,为何不让孤如愿以偿——”
袁绍愤然将案几掀翻在地,仰天大骂起了苍天。
沮鹄听着袁绍的咆哮,却是心如刀割。
原来袁绍悲愤的,并非是自家父亲的自尽殉国,而是刘备破城太快,没有让他最后再多享受几日酒色。
“父亲啊父亲,你竟然为这等君王殉葬,值得吗,当真值得吗?”
沮鹄泪流满面,双拳猛捶着地面,仿佛要质问已经坠入九泉之下的父亲沮授。
“启禀大王,楚军已攻破宫门!”
“启禀大王,楚军正向金殿杀来!”
“大王,羽林军抵挡不住,四散逃亡去了。”
士卒接二连三闯入,将雪片般的噩耗,轰击在了袁绍的头顶上。
殿中的宦官,舞姬们,无不吓到惊魂失措,尽皆一哄而散。
所剩无几的文官武将,也吓到魂飞魄散,无不是四散逃命而去。
霎时间,殿中已走的干干净净,除了跪在地上的沮鹄之外,只剩下袁绍这么个孤家寡夫。
看着曾经对自己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