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徐阁老大可放心,依着陛下的口谕,本官自会看住那小子的,断不会叫他生出旁的事端。”
徐阶只能深深的看了高拱一眼。
随后弯腰,走向自己的轿子。
“只希望,事情当真能如此吧。”
高拱则是默默的看着徐阶坐进轿子里,被轿夫抬走。
等到老徐走开后,高拱这才发现,袁炜竟然还等在不远处。
高拱有些疑惑:“袁阁老为何还不出宫回府?”
袁炜则是拱了拱手,颔首道:“徐阁老、高阁老不曾走,下官怎能先走?”
这厮……
属实谄媚!
高拱心中骂了两句,也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算作还礼,便上了轿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
袁炜这才笑眯眯的打着摆子走向自己的轿子。
“朝事繁繁,与我无关。”
“去休去休,回府睡觉!”
……
“儿子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等爹你回家。”
严府,严世蕃一直等到严嵩、严绍庭回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严嵩目光疑惑的看向儿子:“要做甚事,半夜还不曾睡下?”
严世蕃则是看了眼儿子,随后笑眯眯的朝着严嵩解释道:“儿子不是担心爹深夜被传召入宫,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就等着您回来。”
见严嵩不说话,由着严绍庭搀扶回屋。
严世蕃提起衣袍,跟在后面:“爹,今晚玉熙宫是出了什么事?可是陛下要严查此次军器局假账的事儿?”
进了屋,严嵩坐定,严绍庭去了一旁煮茶。
面对儿子的追问。
严嵩只得揉着额头穴位,开口说道:“陛下因西苑事变夜不能寐,今日内阁于圣前奏议,绍庭这孩子继续追查京中各部衙门军需贪墨一事,另调京营三千兵马入宫戍卫。”
严世蕃点点头,目光撇向一旁还在煮着茶的严绍庭,转口道:“那这军需贪墨一事,工部……”
严嵩冷哼一声:“既然你事先已说过未曾参与,便与你无关!”
严世蕃连连摇头,否认道:“儿子不是担心这件事。”
“那你想说什么?”
严嵩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候,严绍庭已经端了两杯茶水送过来。
严世蕃又看了眼儿子,这才开口道:“儿子的意思是,既然工部在军需上出了问题,那这一次能不能给工部严查一番,好好的查一查,该革职的革职,该砍头的砍头?”
严嵩和严绍庭两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中都生出了疑惑。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严世蕃竟然成大清官了!
严绍庭笑着说道:“工部涉及军需贪腐一事的官吏,自然是要严查到底的。只是不知父亲为何会有此一说?”
严世蕃轻咳了一声:“爹,您看啊。工部如今是雷礼掌着事的,可工部竟然出现了军需贪墨的案子,他这个尚书是不是难逃其责?便是他不曾有参与,不曾知情,那也有个失察之罪,是不是就不适合继续待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了?”
听到严世蕃的解释,严嵩不由翻了个白眼。
严绍庭则是心中生笑。
合着,这位爷是要给自己求官呢。
他是盯上了工部尚书的位子了。
这是想进步了。
严绍庭开口道:“雷尚书如今正担着重建万寿宫的差事,眼看着万寿宫就要重建完毕,到时候便是一份功劳,功劳父亲要将他拉下马,是有些难的。”
严世蕃眉头皱起,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看向老爷子,问道:“当真就没法子了?”
严嵩一瞪眼:“怎么着?难道人家雷必进刚刚将万寿宫建好,回头就让人家因为一桩未曾察觉的军需贪墨之事,叫人家滚蛋?”
严世蕃不服输道:“他是工部尚书,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