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的什么书啊!”
严鹄皱紧眉头,分毫不让:“读不进去!还能读什么书?”
说完之后,严鹄便侧目看向一旁正在泡茶的大哥。
严绍庭却是赶紧低头。
从今天在通惠河码头接到这个弟弟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说半大的小子,长大都要变个样。
可也没有他小雀儿这么个变法的。
这哪里还是小雀儿。
这分明就是个座山雕。
“放肆!”
“我看你是疯了!”
严世蕃一顿气急败坏,眼神开始向四周搜寻,想要找到个顺手的东西。
“我严家耕读传家,你爷爷更是才学无双,便是时下兴旺的心学宗师阳明先生,当年也与你爷爷相交莫逆。”
“你可倒好,叫你读书,你却放牛!”
“你爷爷如今是我大明朝的内阁首辅,你老子是工部侍郎,更不要说你哥了。”
“你哥就比你大一点。”
“他现在已经是翰林院侍读,詹事府右庶子,户部郎中,更是身兼数事,乃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你不读书,反倒练武。”
“你是要败坏我严家门庭啊!”
说着话,严世蕃终于是找到了顺手的东西。
一旁拇指粗的扫灰拂尘被他握在了手中。
严鹄却是伸长了脖子:“爹!你和爷爷,还有哥哥,都是在朝文官,为什么就要我读书。”
严世蕃气的是浑身发抖,狠狠地跺脚道:“你不读书,你要作甚!”
“我要做万人敌!”
严鹄瞪大双眼,甚至是举起一条手臂,稍一用力,便是肩膀上的腱子肉快快显露。
“万人敌?”
严世蕃愈发生愤怒:“我看你是失心疯,想上房揭瓦!”
啪的一声。
拇指粗的拂尘,就抽在了严鹄的身上。
又是啪的一声。
这硬木做的拂尘杆子,直接断成两截。
严世蕃手上一顿,眼里闪过一道担忧,赶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
见严鹄依旧是面不红心不跳,一副倔强模样。
严世蕃就更加的气了。
“咿呀呀!”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逆子!”
说着话,严世蕃就冲到严鹄跟前,一手按着严鹄的脑袋,一手握着断成两截的拂尘杆子,抽在严鹄的后背上。
直到整根杆子从严世蕃的手上弹飞。
严世蕃这才作罢,大口喘着气后退了两步,到了严绍庭面前,拿起还未凉透的茶水就往嘴里灌。
“我是管不了你了!”
“让你哥管你!”
“也不要明日了,现在就送去昌平,关起来!”
“叫了人看住,敢踏出昌平半步,打断了腿!”
严绍庭眨眨眼,看向如天下无数父母一样,劳心子女学业的严世蕃,他啊了一声。
“怎么就我管了啊?”
严世蕃一瞪眼:“长兄如父,你不管谁管?真要让这逆子,气死你老子我啊!”
严鹄察言观色。
却又挺起胸膛:“我就是要当万人敌!”
“当你妈个头!”
严世蕃瞬间暴怒,手中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但却是被严鹄一歪头,给躲了过去。
严世蕃见状,可谓是怒发冲冠,就要拿着桌子上的一块镇纸上去砸。
严绍庭却是眼皮一抖,赶忙上前拦住。
好不容易将严世蕃按到椅子上。
严绍庭已经是满头大汗,上前想要将严鹄抓起来,却是一把未曾抓稳,自己反倒是差点栽倒。
这小子当真是个邪!
严绍庭看了严鹄一眼,沉着脸喊道:“还不滚出去。”
说着话,这才顺势将严鹄拉了起来。
推推搡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