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朱载坖看到他的皇帝老子亲自带着兵马赶到昌平,就明白是为了什么。
不论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明面上定然是因为自己拒绝回城,所以他才会亲率兵马出城。
官面上。
抛开身份而言。
这就是老子救儿子的戏码。
可天家皇室如何能不论身份?
所以,朱载坖必须要认下这个错。
见儿子如此机敏,自己只是一个眼神,便立马低头认错,嘉靖当即冷哼了两声。
“今日乃是朕亲临战阵,要为诸有功将士论功行赏的日子,你该受的罚等过后再议!”
朱载坖的腰弯的更深了些。
“儿臣领罪。”
嘉靖又淡淡的哼哼了两声,便转身将视线重新投向战场上。
他甚至是迈出脚步,向着战场走了过去。
吕芳心中担忧,忙将上前。
正欲开口劝说。
但嘉靖已经是笑着开口:“朕不懂军阵,但也能看得出,我军当下已经是胜券在握,尔等无须担心朕之安危。”
说罢。
嘉靖脚下的步伐迈的更快了些。
吕芳只能回头看向严绍庭等人。
严绍庭无奈,和陆绎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手中握刀护在老道长身前半步。
认了错领了罪的朱载坖,亦是赶忙跟了上来。
此刻的战场上。
随着守卫皇陵的兵马和郭玉创麾下三千骑兵加入,局势也确如嘉靖所言,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骑兵分出两部。
一部围绕着整个战场不断的收割着外围,希望能逃离的蒙古人。另一部则是冲入战场,不断的穿插其中,将那些还负隅顽抗的蒙古人击倒。
而皇陵官兵则是渐渐接过战场上昌平民壮队的任务,负责围剿那些散落的蒙古人。
民壮队则是开始有序的撤出战场。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护着老道长往战场上走去的严绍庭,眼看着小雀儿在几名民壮队的人护卫下,已经开始撤出战场,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也终于有空悄无声息的回头打量着老道长。
嘉靖忽然笑着开口道:“若是换作别处,可还能有如此战果?”
他似乎是在询问身边的人。
可是不等几人回答。
嘉靖又叹息一声,摇头道:“朕以为,恐怕除了昌平,这支蒙古人但凡出现在顺天府其他任何一处,都将使一地尸横遍野,百姓伤亡惨重。”
说话间。
众人已经能嗅到战场上那浓郁的血腥味了。
嘉靖抽了抽鼻子,又问道:“若是马芳麾下的宣府边军今日在此,又能否如昌平治安队一般,在无援军赶来之前,僵持这般久?”
这句话。
依旧无人回答。
而嘉靖也没有再自问自答。
因为这等关公战秦琼的事情,没人能知道结果。
但是无声的寂静,却似乎已经说明了些什么。
嘉靖目光流转,面色不显,让人猜不出此刻这位皇帝在想些什么。
啪叽。
一道响声,从嘉靖的脚下传来。
低下头。
便见嘉靖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一滩血水里。
鲜红的血水积蓄在大地上,早已变成了深红的颜色。
脚步踩在上面,周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跟在后面的吕芳眼皮子都在打颤。
而嘉靖也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了持刀护在自己身前的严绍庭,不由露出笑声。
“严绍庭。”
严绍庭心中一动,赶忙转身回头,不知老道长这时候又要说些什么。
他低下头。
“皇上。”
嘉靖则是笑着说:“朕还记得,当初西苑宫墙之外枪响后,你也是问询之后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