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进徐府街,便能看到坐落在西园东侧的中山武宁王府。
门前早就有徐家的仆役等候在此。
这倒是让严绍庭没有想到。
徐鹏举那个草包国公,竟然能在未曾察觉自己尚未入城的时候,就先与家人吩咐好了。
进了徐府。
主家的堂屋正屋自是不能动的。
徐家的仆役似乎也是早得了吩咐,径直带着严绍庭等人在徐上七绕八绕,竟然就这么走到了中山武宁王府西边的西园里。
仆役立在院门下,面带笑容道:“这西园原本名叫瞻园,乃是太祖皇帝称帝前的吴王府,后来赐予我家,因在王府西侧便唤作西园了。此次公爷闻讯小严阁老南下赴任,知晓朝廷并未安排公署衙门,便命我等将这西园瞻园收拾出来,以供小严阁老及随行上差居住。小严阁老有甚需要,只管吩咐我等便是。”
听着徐家仆役的介绍。
严绍庭这才知晓,原来这所谓的西园,竟然还有这段渊源。
竟然还能追溯到太祖皇帝时的吴王府。
他当即笑着摆摆手:“竟能居于此处,亦是极好,当下并无甚需要。”
仆役点点头,便退到了一旁。
严绍庭等人便在这西园也就是瞻园,更是太祖称帝前的吴王府里转悠了几圈。
那甚醉墨山房、甘棠楼、明志楼看了。
翼然亭、南假山、静妙堂、观鱼亭、临风轩、逐月楼也是赏了。
随后便在徐家仆役的伺候下,收拾行囊,一番折腾,也总算是彻底住了下来。
等到徐家仆役纷纷离去。
朱七这才看向被放在屋中的木箱子。
他皱眉道:“宾客当真神人也!竟然能算出,今日那帮人是不敢看这箱中之物。只是属下却还是疑惑,为何宾客能笃定这些人不会看?而若是他们看了,难道不会暴露此乃是诈?”
严绍庭微微一笑,端起桌边的茶盏。
朱七却是愈发好奇了起来。
倒是一旁才将这栋屋子检查完的刘万走了过来。
只见这位从京营里出来的总旗官,面带笑容的看向朱七。
“朱千户有所不知,今日宾客乃是用的人心局,看准的就是南京城里这帮人并不是一条心。而只要有猜忌,这些人便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去看这箱中之物。”
朱七立马挑眉道:“可若当真看了,岂不是就知道这是假的?”
“如何是假了?”刘万始终面带笑容,在朱七满脸不解中,笑着解释:“这箱中确实是江南六省自嘉靖四十年开始至去岁的财税账目。”
“啊?”
听到刘万的解释,朱七顿时张大嘴巴,满脸诧异。
“这里面竟然是真的?”
刘万点点头:“这一箱子,乃是我等离京时,下官自西苑带出来的。”听到这话,朱七肩头一颤。
然后缩了缩脑袋,小声问道:“这是皇上赐的?”
刘万点点头,笑而不语。
见果真如此。
朱七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木箱子。
如果这是皇上拿出来的,那必然是和京师户部以及南京这边所记账目不同的。
谁都知道。
如今那位皇帝陛下,对大明财税账目最是看重。
即便从未明说,但谁都知道,其实西苑里应当是还有一份账目的。
只是那一份账目究竟如何,又有哪些不同,谁也不知道。
朱七不禁又多看了木箱子几眼。
真要是这样,那靠这只木箱子,岂不是就能将南京城里那些人给彻底压下去了?
似乎是看出了朱七心中所想。
严绍庭喝了一口茶后,便笑着摇头道:“陛下所赐,非是紧要关头,岂能当真示众?而且,这些账目虽然和户部过往账目有所不同,但其实也只是个中详细有些出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