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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现在已经不是各自算盘的时候了。而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一旦我等在这里虚与委蛇、相互推诿,我等便不光是家中基业全无,还要在这江南地界上再无立锥之地,遭无数人唾骂!”
杨宗气真的想不明白。
虽然自己一开始是担心严绍庭查出粮储衙门的问题,所以才一心要对付严绍庭。
可到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却还是无动于衷。
杨宗气一个个的看了过去,这些人还是不发一言。
他不由面露急切:“诸位,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诸位现在这般缄口不言,惜字如金?难道诸位是觉得,将我杨宗气一人推出来,让那严绍庭砍了我杨宗气的脑袋,就能平息他的怒火?就能让他停下来清查地方田亩人丁?”
杨宗气神色悲哀:“我真的不懂,明明已经是我等人家和背后那些沾亲带故的人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你们却偏偏如此作为。
“还是说,这江南六省数十府数百县,南京上上下下无数官员,独我杨宗气一人是为了一家老小蝇营狗苟,你们都他娘的是青天大老爷!是清廉奉公守法的好人啊!”
杨宗气的质问和怒骂,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毫无疑问。
这一刻的杨宗气已经脱离了只为自己前程谋算的性质。
他是真的在为所有人,在为了各自的一家老小拼命。
见在场之人也不知是因为无话可说还是被骂的无言以对,皆是侧目而视。
杨宗气也只是冷笑一声,最后看向南京户部尚书张舜臣:“张部堂!您虽然祖籍山东,不是我们江南人氏,但不要忘了您那亲家却是我江南有名的书香门第,也是我江南数得上数的家资殷实之户,家中田地也能得个半县美名吧!”
此言一出。
张舜臣顿时色变。
“本官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众人亦是眉头紧皱。
原本杨宗气都是含蓄提醒,现在已经是指着人骂了。
杨宗气却只是一笑:“之前散播消息的时候你们都没有阻止反对,以为严绍庭能知难而返。现在,谁想到他竟然玩的更大,外面的百姓现在恨不能将你我人家给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你们这时候还在想着与严绍庭媾和吗!还是觉得能向他低头作小?”
堂下无人应对,寂静无声,唯有杨宗气的质询。
上方。
陈洪皱眉扫视,而后低声说道:“留守衙门何故无人?”
这话一出,众人才反应过来。
一道道目光在堂下游走着,全然忘了今天一个留守衙门的人都没在场。
“想来……想来他们自觉与国同休,所以另寻诸如上书内廷的法子去了……”
有人小声开口揣测着。
杨宗气心中死寂,今日又处处悲愤,不禁冷笑:“说不得已经先于诸位,投于严绍庭门前了!”
他这是讥讽之言。
大抵是在讽刺今日在场的这些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向严绍庭低头服软。
终于。
在场的南京礼部尚书尹台,缓缓开口:“不如……与严绍庭划出个道道,他和严家总不能真就得罪了天下人。咱们各家拿出一份名录,他若能在清退的时候避开,咱们也不拘着他去清退别户的田地……”
此言一出,倒是立马引来在场不少人点头认同。
杨宗气却是脸色阴沉。
这帮人没想着和严绍庭作对,也没想要自家受损,于是便要和严绍庭各退一步乞求合作!
全是软骨头!
杨宗气心中愈发失望。
兵部尚书胡松则是说道:“那个忠勇剿贼营早就已经征募抽调齐了人数,如今就在正阳门在大校场里没日没夜的操练。一旦这个严绍庭发了狠,顷刻便是大军杀到……”
众人浑身